暮满头青丝倾斜散开,正微仰着头,抬起一双满是笑意的眼睛,一如十年前那般带着些戏谑,又带着满满的势在必得。

秦毅滚了滚喉咙,微微抬起手掌,指尖缓缓插入沈暮发间,彻底闭上了眼睛,完成着十年前未完成的事。

时空好似倒退到十年前那个小山村,一样的场景,一样的感受,一样的心悸,不同的是,今夜的房门关得死死,再也不会有个小娃娃跑来打断他们,得以让这场历经十年的爱意待续下去,迎来它完美的收尾。

“……”

“秦毅……”

沈暮半跪在地上,混身像从水里捞起似的,一身正红色的喜服都被沁成了暗红色,他唇红如血,颦眉伏在地上,低低的咳嗽着,声音沙哑到几近无声,难受得紧。

不仅沈暮难受,秦毅此刻也不好受,他看着地上的沈暮,强忍着不被药物侵蚀理智,咬牙问道:“你喂我吃的究竟是什么?!”

沈暮:“……”

到这个地步,沈暮不说话秦毅也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了,他通红着眼睛,遏制不住地松开牙关,指尖攥紧沈暮的青丝,嗓音低哑道:“慕慕,得罪了。”

说完,他整个人就彻底丧失了理智,没过多久,两人身上的喜服,就碎成一片一片的大红布片,堆得一地都是。

沈暮躺在这些碎片上,双眼逐渐失神,在被秦毅折腾得完全失去感官前,咬牙切齿地从唇缝里吐出三个字来:“李!小!鱼!”

八月十五的月光正好从窗外倾斜而下,映得喜房内交织在一起的碎布片上,满地生辉。

“回神。”

沈暮走后许久,沈溪还呆愣在原地,久久不动,周渡在沈溪面前打了一个响指,把他拉回现实。

“周渡,你听到小舅舅方才叫我什么吗?”沈溪愣愣地向周渡问道。

周渡抬眼看他:“听到了。”

沈溪捏捏自己的脸,确定没有幻听后,按着自己砰砰砰跳了个不停的心脏,偷瞥着周渡,觉得会还是他小舅舅会,他当初怎么就没想到这层,这白白错失多少好机会啊。

沈溪的一个眼神,周渡就知道他此刻心里在想什么,微微垂了垂眸问道:“回房休息吗?”

“好啊,”忙碌这么些日子,终于可以闲下来了,沈溪二话不说挽上周渡的胳膊就要回房而去。

刚走没两步,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折返到李鱼身旁把他刚才没问完的话问完:“小鱼儿,你给我小舅舅准备的什么新婚贺礼啊,神神秘秘的?”

“没什么啊,”李鱼摇摇头,老老实实回答道,“就一本养肾的医书和一瓶助兴又不伤及身体的药物。”

沈溪听到助兴两个字,眼眸一亮:“什么助兴的药物,我也可以用吗?”

“你不用也可以啊。”李鱼上下打量了一圈沈溪,就沈溪黏周渡那个劲,还用得上使身体瘫软的药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