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月酒的那一刻起,就该结束了。

那女子见此,又鼓起勇气对秦毅道:“表哥,走吧,这样的人有什么好惦念的。”

说完她又不屑地看了沈暮一眼,慢慢劝道:“况且他身为男子,既不能传宗接代,又不能为秦家开枝散叶,姑母和姑奶奶也不会同意他进门的。”

她垂下眸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对秦毅道:“何况,堂堂镇国公夫人如果是一位男子的话,传出去岂不是要笑掉天下人的大牙,姑奶奶和姑母是万万不会同意的,表哥,你年纪也不小了,还要让姑奶奶和姑母日日操心么?”

沈暮把玩着手中的水杯,低头静静听着面前的这二人唱戏,听着听着,他手中转动的水杯,就转不动了。

他抬起头来,疑惑地问向秦毅:“你还未娶妻?”

这是自秦毅进门后,沈暮第一次向他问话,而不是拒之千里,秦毅心中雀跃,走到沈暮身旁,苦涩道:“我妻只有你,何来他人。”

沈暮眉心一皱:“侍妾也无?”

秦毅看着沈暮再次道:“慕慕,我只有你。”

沈暮握着水杯的指尖都在颤抖了,他滚了滚喉咙,发颤地问道:“孩子也没有?”

秦毅一口回到:“没有。”

沈暮感觉像是被人攥住了脖颈,呼吸有点儿喘不上来,那十年前在他将军府看到的那场满堂宾客恭贺的满月酒是怎么一回事。

沈暮喉咙发紧,还待想问,那女子又开口道:“表哥,还跟他说如此多做什么,我们回吧。”

沈暮向那女子看去,眨了一下眼后,又眨了一下,指尖碰到桌上的水杯,摸索着凑到唇边,饮了一口。

才发现,是酒,不是水。

是酒好啊,他现在正好需要一点酒。

沈暮没有停顿的仰头饮完手中一杯的酒,任由酒气上涌,染红他的脖颈,染红他的脸颊,让他看上去不太正常的样子。

沈溪全程注意着沈暮,见沈暮喝完水后,脸上绯红,定睛一看,心道坏了,忙说道:“小舅舅,你拿的是我的酒杯,你喝的是酒,不是水。”

沈暮的意识还没有模糊,听到沈溪的话,心道了一句,好小溪,舅舅没有白疼你。

在心里说完,他的双眼就被酒气弥漫住,双眼朦胧,满脸迷醉,看向面前闪烁不定,还在说话的女子,又轻又缓地慢慢吐道:“平安,她吵得我头好疼啊。”

秦毅正想着该怎么与沈暮说话,才不会招沈暮讨厌时,冷不丁地就听见沈暮唤他平安。

一如十年前那般。

又娇又媚,勾得他心尖发颤,刚刚被沈暮刺得千疮百孔的心,像是瞬间被他给治好了一般,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舒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