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脚大夫被引上楼,只见房中点着火炉,一个金发碧眼的随从坐在床边,正低头洗帕子。床上帷帐垂着,看不见人。

随后那随从唤了一声:“大王,大夫到了。”

床前的帐子才被微微掀开一角,从里面递出一只手,一个略显低沉的声音,惜字如金:“诊脉。”

那节手腕又不像是鏖兀人的赤脚大夫的意思是,太白了,鏖兀人都有点黑。

他不敢多想,低头诊脉。

然后没多久就被赫连诛轰出来了。

因为他提议用羊屎球给阮久治病。

赫连诛竟是不知,鏖兀竟然还有这样未开化的地方。还差得远呢。

一连找来几个当地大夫,都是这样,马尿羊毛都有,竟然还有拿出一把锈尽了的小刀,要给阮久放血的。

没办法,只能等着格图鲁把溪原的大夫带过来。

就这样过了一夜,乌兰端着水盆走进走出,不知道换了多少趟的热水。

赫连诛也一夜没睡,搂着阮久给他闷汗,再给他换额头上的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