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自己仿佛一棵被旺盛生命力的野生藤蔓缠上?的树。
然后两个人一起进了房间。
接着的一切林舒便不?愿再去回?想。
林舒只依稀记得,朝着自己身上?压来的男人,应该非常高大,年轻,力气很?大。
她醒来时?对方正躺在她身边,虚掩的被单下是对方轮廓分明的肩胛骨,下身杂乱地盖着被子,一条腿仿佛是怕热,正肆无忌惮又放纵地伸出被子,显出修长矫健的比例。对方脸朝着外侧,身上?披着毯子,脸埋在柔软的枕头里,遮光窗帘隔绝了一切光线,但?从身材轮廓中可以看?出,对方的身材比林舒昨夜混乱记忆里的还好。
她甚至不?敢开?灯凑近看?对方的长相,身上?犹如下过雨被过度踩踏的小路,泥泞而脏乱。
林舒起身,踉跄着走过垃圾桶,顺手扫了一眼,结果就被垃圾桶里的东西和数量惊得脸色有些发白?,也?不?知道是太心急还是怎样,明明应该好好扔进垃圾桶的东西,却?有一个被没有耐心的主人扔在了离垃圾桶一步之遥的地毯上?,像一颗理应放进储藏箱的鸡蛋,因?为摔砸在地毯上?而造成?了破裂,失去蛋壳的庇护,蛋清顺着破口流出来,在地毯上?晕出一滩,但?晕开?的量并不?多,因?为更多的部分留在了别的地方。
显然,它的主人太没有耐心了,也?或许动作太用力了,所以在更早的时?候,这颗可怜的鸡蛋就不?敌狂风暴雨,已然碎裂。
林舒白?着脸,顾不?上?清洗,也?分不?清是什么想法,在惶恐和紧张忐忑里把自己身上?所有的零钱都留在了床头用于抵房费,她心里乱成?一团,只飞速穿上?衣服跑了。
事后林舒服用了紧急用药,又做了体检,好在确认身体健康,总算虚惊一场。
然而她人生里最离经叛道的那?一夜,林舒完全不?想回?想,这是她人生里最大的唯一的错误,找了一个连脸都没看?清的男人上?了床破了处。
如果不?是许诗嘉此刻提起,她甚至想给自己洗脑假装这一切没发生过,一切只是自己一个无聊低俗的春-梦。
但?如果硬要回?忆,硬要给那?一夜一个评价。
林舒也?无法撒谎说是很?差的初夜经历。
事实是不?仅不?差,对方可以用远超正常水平以及服务意识强来评价,除了体力过好和有些不?慎留下些后遗症外,可以堪称满分,毕竟那?些后遗症,也?尚且是能够处理,用药物掐灭一切后续风险的。
林舒其实不?太想谈论这些,虽然现代社会早就没有了初夜羞耻,大方地谈论也?没什么不?行,但?林舒内心还是有些抗拒,她在私人感情?上?并不?是多勇敢主动的人,但?许诗嘉看?着她的表情?像是料定了她玩不?起不?敢分享没有魄力。
明明林舒不?是那?种容易受激将的性格,但?是这一刻,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像是赌气一样。
她会玩不?起?
不?至于。
“我的经历虽然就一次,但?还可以。”林舒移开?视线,努力保持平静地阐述,“但?对方肯定不?是第一次。”
她同时?想起自己刚才对许诗嘉过分刻薄的评价,下意识安抚道:“所以你说的也?没错,大部分人第一次肯定缺乏经验,我只是恰好遇到那?种经验丰富的而已。”
林舒是好心给许诗嘉下台阶,结果许诗嘉听完,不?仅没买林舒的账,竟然情?绪反而突然窜了起来,他当即严正地反驳道:“你怎么知道人家经验丰富?!人家说不?定也?是第一次!你这污蔑人呢!人家一个男的,说不?准也?是洁身自好得很?守了二十几年的贞操可能就毁在你手上?!”
那?模样,像是受了奇耻大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