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样,她总算和沈思孝倒了个个儿,以前是沈思孝步步紧逼,她被动接招,现在却换成了沈思孝做低伏小来求饶。这种感觉,真是让人一吐胸中浊气,心旷神怡。
对于赵世忠这么快就被解救出来,赵大婶一家和罗家人都十分好奇,欢喜之余,不忘纷纷向罗依打听真相。可罗依自己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只道是范景飞帮的忙。
赵大婶一听,当即表示,要请范景飞到家里来吃酒,以表谢意。罗依突然想起她答应过范景飞的事,连忙把罗久安拉到一旁,道:“爹,那范景飞独自一人在阳明镇,连个过年的地方都没有,他这回帮了咱们这么大的忙,咱们是不是接他来过个年?”
过年家里多个客人,意味着来年会添丁添口,这是一件极有好兆头的事,罗久安自然欣然应允,更何况范景飞这回帮了他们这样大的一个忙,别说过个年,就算他天天要到家里来蹭饭吃,他也不会多说甚么的。
罗裳去赵家同赵世忠腻歪了一整天,晚上回来,望着罗依吃吃地笑:“姐姐,那范景飞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呀,不然为甚么肯帮你?难不成真就为了一顿团年饭?”
罗依瞟她一眼,道:“就算他对我有意思又如何,我对他没意思。”
罗裳惊呼:“姐姐,范家做着官呢,又有钱又有势,你居然对他没意思?”
罗依好笑道:“你也知道他家有钱又有势?那你倒是告诉我,在甚么样的情况下,他家才瞧得上咱们家?”
罗裳一脸的兴奋之色,渐渐地就淡了下去,最后化作一片黯然:“姐姐,是我糊涂,异想天开。”
罗依拍了拍她的肩,道:“睡罢。”
罗裳听话躺下,突然又抬头:“姐姐,只怕爹娘想的同我一样呢,待我明天把道理说给他们听去,难不成还让你去做妾不成。”
这倒是个解除误会的好办法,罗依高兴地点了点头,熄灯躺下,终于睡了一个安稳觉。
第二天就是除夕,一家人早早起床,老女老少一起扫尘除秽,除旧迎新。罗依手拿一块干净的抹布,仔细擦拭那台给她和全家人都带来了希望的缝纫机,这时范景明负手踱来,问她道:“听说你同沈思孝的事情都解决了,赵世忠也放出来了?”
罗依停下手,笑道:“是,多亏你家二公子相助,不过还是要感谢你帮我给知府大人写信。”
范景明脸上却不见一丝喜色,沉默良久,道:“罗大娘子,你听我一句劝,莫要同他走得太近了,免得将来吃亏。”
他不是第一次讲这样的话,但罗依这会儿听了,却隐隐有些生气,她同范景明走得近又怎么了,她家的订单,是范景飞给的;她险些被沈思孝强/奸,是他救的;这回赵世忠出事,也是他帮着解决的,而且还整治得沈思孝不敢再找她的麻烦,只要是范景飞出面的地方,有多少麻烦都迎刃而解;至于将来,她又无心攀附甚么,坐得正,行得端,能吃甚么亏?
范景明总认为范景飞对她是有所图谋,那还真是高看她了,她一个小小的裁缝之女,能有甚么让人家看上的?他真是多虑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范景明也是一片关切之心,罗依不会糊涂到拿着人家的好心当作驴肝肺,所以还是顺从地点了点头。
但范景明显然看出了她是在敷衍,居然道:“如果你只是为了寻求一个保护,找我也是一样的,不必去找他。”
“如何找你?”罗依心想总这样黏糊下去也不是个事儿,索性把话给挑明了。
范景明神色微动:“过完年,我会遣媒人到你家。”
又是要对她负责?罗依左右看看,见周围无人,便直言问道:“范公子遣媒人来,是要三媒六聘,还是一纸纳妾文书?”
范景明语气滞凝,良久方道:“我上有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