销和离文书的申请。这么说来,沈思孝是诓她的了。罗依总算彻底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笑意来,对着范景明谢了又谢。
范景明看她许久,却是一叹,道:“罗大娘子,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罗依奇道:“甚么事?范公子尽管说。”
范景明道:“我身为兄长,本不应该背后说兄弟的坏话,但却实在不忍心眼睁睁地看着罗大娘子受他哄骗,被欺上当。”
谁?是指范景飞么?不过,他怎么哄骗她了?罗依听得一头雾水。
范景明还在继续:“丁香说得没错,当年屈府大小姐,正是由于景飞的鲁莽轻浮,才被逼自尽,我不想看到又有个好好的女子,步入她的后尘。景飞风月场上混迹的人,惯爱作戏,他若同罗大娘子说了些甚么,做了些甚么,还望罗大娘子不要当真。”
这是在劝诫她不要同范景飞走得太近?罗依颇感无奈,道:“范公子,我同令弟之间,甚么事都没有,难道你看不出来,他之所以总讲些让人误解的话,全是因为你么?”
“因为我?为甚么?”范景明惊讶了。
还能为甚么,肯定是范景飞同罗久安等人一样,误解了她同范景明之间的关系,故而有此一举。对于这个,罗依更为无奈:“许是他对我们之间的关系有所误解。”
范景明不笨,稍微一想就明白过来,满脸内疚地道:“都怪我,那日烧糊涂了,做出那样的事来,也怨不得别个误会。”说完,换作一脸真诚,道:“罗大娘子,害你名誉受损,实乃我的过错,不如你还是……还是跟了我罢,免得他人再生误会。”
他是君子,所以想要负责,但罗依却不愿领情,慌忙摇头,逃出去了。待回到房中平复了一下心情,罗依才细细琢磨,那句“跟了我”是甚么意思?他虽说要负责,但却没说是要娶她为妻,还是纳她为妾,若是后者,她真是可以去撞墙了,幸好,幸好她是穿越者,看得开,没有答应他的话,罗依连连拍着胸脯,竟是一阵后怕。
腊月二十八,还有两天就过年,罗久安带着全家人,贴对联,挂桃符,把罗家裁缝店装饰得漂漂亮亮。罗依看着大门前那龙飞凤舞的字,才想起来她始终没把对联钱付给范景飞,不过这会儿他应该已经回家过年了罢,只能等来年再说了。
罗家腊月里赚了不少钱,足够过个好年,上至罗久安,下至罗长吉,脸上都洋溢着快活的笑容,罗长吉更是装着一兜儿奶糖,东奔西跑,四处炫耀。
罗依站在大门前,欣赏对联,心想着,她也该请罗维教她写写字了,她在这里,还是个大字不识几个的半文盲呢。
正琢磨,忽见赵大婶头发散乱,跌跌撞撞地跑来,她连忙迎上前去扶住她,问道:“大婶,你这是怎么啦?”
赵大婶一把抓住她,泣不成声:“快,快救你赵大哥”
赵世忠?他怎么了?罗依不解,忙把她扶进屋里,倒了热茶来给她。罗久安、高氏和罗裳也围了过来,道:“赵嫂子,你别急,慢慢说。”
赵大婶平日最是爽朗的一个人,此刻却跟丢了魂似的,哭道:“刚才突然来了一群衙役,把世忠给押走了,我好歹拉住一个,塞了不少银子,才知道聂知县给他定的罪名是私自为沈思孝的和离文书备档。”
私自为沈思孝的和离文书备档?那份和离文书,不是早就已经备过档了么?罗依糊涂了,再看罗久安和高氏,亦是一脸茫然。
“赵大婶,那份和离文书,是我看着备档的,早就已经尘埃落定的事,怎么扯得上私自二字,还给赵大哥定了罪?”罗依组织了一下语言,问赵大婶道。
赵大婶抹了抹泪,道:“我也不晓得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已经让世杰去衙门打听了。”
罗依递给她一方帕子,安慰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