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雕花椅坐下,又拎起茶壶倒了大杯灵茶喝干,复又开口问我:“师兄的伤势,现在可痊愈了?”她顿了顿,语气忿忿地继续,“哼,殷诀那厮说好要照料师兄,第二日便自请下山,简直说话不算话,若是换作我……”

“不必担心,”我轻轻抚了一下她的头,“我已无碍。”

陆雨凝却怔在原地,痴一样看我。

“怎么。”

陆雨凝道:“不知为何,今日我看师兄,总觉师兄的气质比之平日……似有不同。”

握着茶盏的手微僵,“……如何不同。”

陆雨凝迟疑道:“似是,更为光华璀璨些,也更……”她仿佛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更俊了些。”

炉鼎被开鼎之后,鼎身会渐次改变,敏感异于常人,容器内部亦生变化,妙趣颇多。

随采撷次数增多,炉鼎容貌体态亦愈发赏心悦目,便于供人赏玩。

我忆起书上言语,面色不由白了一瞬,却又不能表露出来,只能淡淡道:“我辈修真之人,容貌声色皆为虚妄,唯有一身修为感悟是真。雨凝,专心观战。”

陆雨凝吐了吐舌头,“是是是,师兄说的有理。不过放在凡间啊,便可用一个词形容师兄不解风情。”说着说着,她自己便笑了起来。

我不懂她在笑什么,也不欲去问,便将视线移至下方浮云台,台上两名修士争斗愈烈,想是快要分出胜负。

陆雨凝忽然轻咦一声,“师兄,西阙楼五层站着的那位,似乎便是云天宗大弟子,温行云。”

修真者目力极佳,我顺着她的目光往对面看去,便见西阙楼五层之上,有一人正凭栏而立。

他穿着云天宗弟子的白色道袍,玉簪束发,衣袖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