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完成之事,倘若坚守本心,全力争取,又有什么是不可达成的呢?”
“纵艰难险阻,亦要将不可为化为可为,这便是你的答案吗?”
云横公子定定凝视着我,道:“不错。”
我将杯中清茶饮尽,叹道:“实在是巧,这亦是我的答案。”
互相对视一眼,忽而一同微笑起来。
又攀谈几句,初次见面的生疏便已一扫而空。
古有高山流水遇知音一说,我不曾见识,未想今日湖畔听曲,倒是遇到了一位妙人。
即便他只是一届凡人,许多见解认知,却比许多修真之人更为深刻透彻,愈是了解,愈是欣赏。
待一壶茶饮尽,云横公子提议道:“湖上风光甚好,不若我们出去赏景如何?”
“可。”我欣然应许,正想唤上陆雨凝,却见她仍沉浸于那卷琴谱之中,一副不理外事的模样。
便没再唤她,两人缓步走出船舱,但见天际碧蓝如洗,湖畔沙鸥翔集,杨柳依依。
一派静谧祥和之景。
云横公子走在前方,其背如修竹,乌发垂腰,身量要比我高上些许,忽侧过身,道:“泛舟游湖,琴音相识,不知你我二人,可否算上‘朋友’二字?”
“这是自然。”
云横公子笑道:“既是朋友,却不知阁下姓名?”
我这才想起,自上船以来,我们竟还未互通姓名,于是答道:“周离。内舱中是我师妹陆雨凝。”
“原来是周兄和陆姑娘。”云横公子顿了顿,“你可唤我随流,此乃我的字。”
“行之。”我道,“勿唤周兄,唤我行之便可。”
“好,”云横公子眉目温柔,缓缓念道:“行之。”山。与彡夕。
太阳渐渐沉下,血红的夕阳倒映湖面之上。
酉时已过,我们依旧相谈甚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