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奇了,”他道,“我落入舍生泉后,并无顺流而下的路。河在我落下之地,是截断的。”
“截断了?”
“是。”他道,“河的这边是湍急水流,河的那边却只是模糊虚影,虽能看见,却无法踏过。我只能逆流而上。”
我怔住了。
若如他所言,那我……究竟去了一个什么地方?
去又听继续道:“不过,舍生泉中,各人所见之景,可能也会有所不同。那些在河面所见景象,令我有一个猜想若我们落入舍生泉时所处位置是当下,那我们逆流而上,便是在溯及过往,而其源头,便是一个人降生于世之时;同理推之,顺流而去,便是在踏入一个人将来,而河的尽头,便是……”
他顿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所谓生死河,因果海,这些都是传说中天所道包含的存在,一个秘境之中的舍生泉,还远不足以让我们触及这些。想来,这些不过是舍生泉所缔造而出,迷惑人心的幻象罢了,你在河中看到什么,其实不必过于放在心上。”
舍生泉中,看到的都是幻象吗?
我想到男人那身鲜血斑驳的白衣,迟疑了一下,还是低低“嗯”了一声。
“先不谈这个,”温行云道,“阿离,如今你我魔毒已解,却还有另一个问题需得解决。”
“我们,可能一时半会,出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