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套新郎官服,又再取下官帽将头发打散重束,然后才戴上礼服含帽。

卫云霄拿着司渊渟换下的官服低头退下,司渊渟便牵起楚岳峙的手,与他一起穿过龙凤门,面向着这大蘅国楚氏祖宗的安葬之处,扬声道:“我司渊渟,今日在此于楚氏诸位祖宗面前与楚氏子孙楚岳峙共拜天地,无论诸位先人应允与否,司渊渟都必与楚岳峙结为夫夫,举案齐眉,相携白首!”

侧首看司渊渟,楚岳峙只觉牵挂多时的心终于安定下来,不再时刻担忧着司渊渟会离他而去。

司渊渟可以为他而疯魔倾尽所有,他也能为司渊渟离经叛道不顾一切。

两人转过身同时跪下,先是面向山河大地三叩首,天地之大他们如此渺小,然而即便是再渺小也要这看不到尽头的苍穹与广阔无垠的大地见证他们的誓言;起身再次转向楚氏陵墓,跪下后同样郑重三叩首,在皇陵拜这真正的高堂,让楚氏列祖列宗也见证他们的坚定与无畏;最后面朝对方,看着彼此双手举至齐眉深深对拜,将来的路他们都将福祸同承生死与共。

拜过天地,楚岳峙毫无顾忌地抱住司渊渟,吻上他的唇同时轻声说道:“夫君,合卺酒就等事成之后再喝,可好?”

搂住楚岳峙窄瘦的劲腰,司渊渟回以深吻,直到两人缠绵悱恻的爱吻结束后,他才抵着楚岳峙的额头道:“一切依你。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楚岳峙双眸湿润,脸若敷粉且嘴唇湿红,他抬手抚上司渊渟的脸颊,闭上眼笑得如同儿时一般灿烂,道:“愿为双飞鸟,比翼共翱翔。”

“丹青着明誓,永世不相忘。”司渊渟迎上后面的那一句,又在楚岳峙唇上吮吻一记,道:“你倒是真有先见之明,初见时就用此诗夸我容貌。”

昔日繁华子,安陵与龙阳。夭夭桃李花,灼灼有辉光。悦怿若九春,磬折似秋霜。流盻发姿媚,言笑吐芬芳。携手等欢爱,宿昔同衣裳。愿为双飞鸟,比翼共翱翔。丹青着明誓,永世不相忘。

晋朝阮籍所写的《咏怀八十二首》,当年他们初见的第一面,楚岳峙用了其中一句来夸他长得好看,却不想竟是一语成鉴。

楚岳峙面红若潮,把脸埋进司渊渟颈窝中,道:“别取笑我了,我那时才八岁,哪知道什么龙阳之好,‘分桃’这样暗喻断袖之癖的话就更加不懂了。误打误撞罢了。”

“你怎么不说,是命中注定?”司渊渟一点都不想取笑楚岳峙,他只知道从一开始,他们就是彼此的命定之人,哪怕曾一度被命运无情拆散,有过误解与伤痛以致走了那样多的弯路,但最终他们都会走回到彼此身边。

“楚七,只要你在我生命里出现,不论早晚,我终将无可救药地爱上你;从现在起,我是你的夫君,也将会是你最忠心的臣子。”

两人在被银月照亮的夜幕下紧紧相拥良久,司渊渟在戌时过半的时刻放开了楚岳峙,道:“戌时过后,赵贵妃便会在宫中发动宫变,我们现在回去,正好便是与楚岳磊当年一样的情况,勤王救驾。”

楚岳峙稍稍退开,道:“赵贵妃便是你一直以来准备的另一枚棋子吗?”

抚过楚岳峙清冷寡情却又分明对他饱含深爱的眉眼,司渊渟笃定道:“我说过,我会将你送上帝位。谋定而后动,若无万全的准备与掌握全局的自信,我绝不会开始,一旦开始我便不会停下。楚七,你要相信我,我定不会拿你的命去冒险。”

“我信你。”楚岳峙毫不迟疑地说道,他抬手摸了摸头上的凤冠,道:“可惜了,本还想你我能将这婚服穿得更久一些。”

司渊渟挑眉轻笑,道:“不可惜,这婚服留着,待你我洞房之夜再穿一次,到时我会亲手将婚服从你身上脱下。”

“你这人,怎么这样……”楚岳峙耳根羞红,想说司渊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