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对金核桃,石槐府中还搜出来不少金制品,若是这些金制品都并非纯金……”楚岳峙神色一凛,道:“看来我们有必要再让人鉴定一下那些金制品。”

“依照石槐的性格,也的确不可能轻易就将所有贪得的钱财都放置在府中,太过疏于防范,也不符合贪财之人的心理。”司渊渟沉吟道,没有一个贪官会把钱财都放在一个地方,且府中有如此大量的黄金制品也未免太过张扬引人注目,石槐再胆大也不可能这样明目张胆。

“户部贪得的钱财,无法随意流通,也无法直接使用,而黄金虽可熔了重制,也可与白银铜钱相互兑换,可大蘅国建国之初就限制了黄金的流通,民间仅有少量黄金流通,其余大多都收归国库。”楚岳峙冷笑一下,他还真的差点就被欺瞒过去了,“与工部勾结的工程款项,必然不会是黄金,而参与到人口拐卖中所收受的钱财就更不可能是黄金。”

“所以,唯一的来源,是国库。”司渊渟接过话头,他与楚岳峙都想到了一处,“看来这石槐,不仅下贪,还胆大包天到把手伸进了国库里。”

将国库中的黄金偷梁换柱,熔了以后将部分重制成合金放回国库,其余则制成黄金制品找买家进行交易,1两黄金可兑换成10两白银与10贯铜钱,如此一来,交易而来的钱财便不再受到限制,可以大胆使用。

“看来要让周楫去查一查,这石槐到底都跟什么人进行过交易了。”楚岳峙说道,交易要通过人便一定会留下痕迹,只是这交易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只想一下便让人心惊。

“黄金制品的交易非易事,一般富贾也不可能付得起这个钱,石槐如此谨慎,想必这买家也并不简单。”司渊渟脸色微沉,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想。

第67章 苦尽甘来

寝室内屋里除了夜明珠还有一盏烛火,司渊渟睡下后楚岳峙又等了一会才起床下地。

在肩上披上披风,楚岳峙端起那盏蜡烛,悄然离开寝室。

周楫已经被派了出去查石槐倒卖黄金之事,平日里按规矩守在门口的家奴他也已经提前遣开。

今夜是个满月,云雾也不重,清冷的银色月光落下如同半透明的纱帘一般,将夜色衬托得更加绮丽似梦。

一抹倩影穿过月光纱帘,轻巧地踏过屋脊,继而掠过屋顶瓦砾,飘然跃下带出一道浅色的玉虹,恣意张扬得全无低调之意。

司竹溪来到楚岳峙面前盈盈一福身,道:“妾身见过安亲王。”

楚岳峙颔首,道:“就在这里说吧,我怕司九醒了找我。”今晚给司渊渟的药,他特意嘱咐吕太医调整过药方,若无意外,司渊渟这一觉会睡到寅时再醒,但以防万一,他还是不想离得太远。

“安亲王为了表哥,倒也真是费心了。”司竹溪虽是轻笑着把话说出,却没有取笑楚岳峙的意思,反而更多是放心,“能得你真心相待,妾身相信表哥定能好起来。”

“我不想逼得他太紧,他心里还装着很多事,如今又片刻不能放松,我只希望,他想看到我的时候我都在。”楚岳峙每每说到司渊渟的时候,眼角眉梢都是温柔依恋,便是再不懂情的人都能看得明白,司渊渟于楚岳峙而言有多重要。

吕太医要将蛊药炼制好还需要一段时间,在这之前,他总还是觉得担忧,毕竟司渊渟的心病由来已久,他便是把自己能给的都给出去了,对司渊渟来说也只是安慰并不能彻底治愈,在两人的命连在一起之前,他连跟司渊渟分开一天都觉得太久。

“安亲王这样子,妾身都有点分不清,到底是表哥离不开安亲王,还是安亲王离不开表哥。”司竹溪十一岁便入了教坊司,又与司渊渟一同背负着血海深仇,这些年来,莫说是心上人了,她见到的所有男人都是王公贵族,而夺走她处子之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