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近的时候,卫云霄到底是武将,不拒上几回又如何能动摇那明显想要将他压在下方的决心。总要再诱上一诱,他才好反客为主。
毕竟无论是他还是卫云霄,都不可能轻易就得到对方。
于是从牵手到第一吻,足足过了一个多月,卫云霄才在一次醉酒后达成亲吻傅行云的心愿。
到底是如何吻上的,卫云霄自己也记不太清楚,他一觉醒来便见到傅行云坐在床榻边上,目光沉沉地看着他,唇瓣还破了一个结了痂的伤口,他大惊坐起却是一阵头痛欲裂,傅行云见状给他递去一杯温水,他喝下后又呆呆地盯着傅行云的唇瓣,小心翼翼地问道:“是我咬的吗?”
傅行云淡淡地扫了他一眼,道:“莫不成我还能自己把自己咬成这般模样?”
被咬破的地方在上唇,要说是自己咬的,确实不太可能。
卫云霄一阵心疼与尴尬,莫名就产生了一股自己强抢民男的愧疚感,放下茶杯,卫云霄呐呐地对傅行云说道:“对不起傅书生,这……我昨夜喝多了,不是故意要强迫你的。我也没经验,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把你咬伤了!”
傅行云垂下眼,俊雅的脸庞上浮现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双手在膝上握紧了又放开,生是摆出了一副受了欺负又心甘情愿的纠结姿态来,低咳一声后说道:“我并非不愿与你有这肌肤之亲,你如此急躁,我问你,你看上的可是我这好看的皮囊?”
倘若司渊渟在场,定是要一边不屑一边为傅行云这精彩的演技鼓掌,毕竟自傅行云为他做事以来,还从未奉献过如此精湛不露破绽的表演。
更何况说到好看的皮囊,谁又能比得过他司渊渟?
然,彼时尚未识破傅行云真面目的卫云霄又哪能知道那么多?看到傅行云这般模样,恨不得就抽自己两巴掌给傅行云认错了。当初他在师门学艺时,就一直被教导做人应当秉持忠正之道,绝不可以势欺人。可他堂堂一武将,竟强迫自己应当万般珍视的书生,这要还在师门,跪在门规前被杖责一百都不够!
卫云霄忙抓住傅行云放在膝上的手,急急地说道:“我怎会只是看上你的皮囊?我也不是没见过好看的人,我从前追随的主也俊美得很!但我喜欢的只有你一人!昨夜是我不对,我保证,往后绝不会再不顾你意愿强迫你,若你觉得不够,那往后你我之间的事,都由你说了算!”
那半垂下的长眼睫又是轻轻一颤,傅行云轻声反问:“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卫云霄觉得,自己跟傅行云一起日子久了,这说话都开始变得文雅起来了。
“既是如此,昨夜之事便就此揭过。”傅行云抽出手,敛去那复杂的神情,再抬眼与卫云霄对视已是眉目温柔,他双手按上卫云霄的太阳穴力道始终的揉按,替卫云霄缓解宿醉的头痛,道:“想来昨夜也有我的不是,你我既有情,原也没有一直让你忍着的道理。你昨夜喝了许多,眼下胃里定不舒服,我让客栈给你熬了粥,一会让他们送上来,今日我们就在这客栈里歇息不出去了。”
卫云霄点点头,又看一眼傅行云的唇瓣,道:“也好,你这样被人看到了也不合适。”
傅行云闻言淡然一笑,倾身向前在卫云霄唇上吮吻一记后迅速退开,在人还愣神之际,淡声道:“无妨,我也不在意旁人如何看,但今日还是先好好歇息吧。”
他一向不把旁人的看法放心上,况且昨夜实际上被欺负的也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