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卫云霄便怀揣着要把自己不小心误入歧途的内心小鹿引导回正途上这一不算太坚定的信念,在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走进了青楼喝花酒。
只可惜进青楼不到半个时辰,卫云霄便被里面过分热情的女娇娥吓得面红耳赤逃命一般冲出了青楼,紧接着便无比震惊地看着站在青楼对街上的傅行云失声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傅行云一身素白雅服伫立在街边,周身低调端雅的气质与周遭格格不入,他脸色沉静的迎上卫云霄的目光,道:“即便是不想再给我当护卫,想要寻个女子成家,你也应该去找媒婆而不是来青楼喝花酒。”
卫云霄当即就跳脚,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傅行云面前,解释道:“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没来过青楼,才想来见识一下,我在里面什么都没做,真的!”
他是真的什么都没做,从坐下点了酒,到看到舞妓上台起舞,那都遮不住重点部位的薄纱让他完全非礼勿视地低头一个劲地喝酒,结果没过多久,陪酒女妓下场,一个穿得极少且热情估摸只有十六七岁的女娇娥就坐到了他身边,不断往他身上贴,直接就给他吓得丢下银两夺门而出。
想他卫云霄守身如玉一黄花大闺男,在师门习武时专心武艺,参军后随楚岳峙出生入死的征战,何曾见过青楼里那阵仗,女娇娥抱住他手臂还不断用柔软的胸/ 脯蹭他时,他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满心想的都是傅行云和不能把自己的清白交待在这里。
本想离开青楼后就赶紧回他跟傅行云落脚的客栈里好好清洗一番,谁曾想一出来就看到傅行云,再听到傅行云如此说,当下就觉得自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傅行云听了卫云霄的话,又再静静地看了他半晌,那长长的眼睫缓缓垂下,俊逸如玉的脸上浮现出少许苦涩,傅行云轻轻叹了一口气,低声道:“在下自知为人无趣,这段时日让你当在下的护卫,陪在下四处游历,倒真是委屈你了。也罢,在下这就回去取银两给你,之后你想去哪就去哪吧,你有这一身武艺其实找个镖局去当镖师也可,莫要再糟蹋自己去当那乞丐了。”
巧妙地回避了自己为什么会在青楼外等着的问题,算计着眼帘下垂的角度,此等情景下应当表现出来的神情,再文质彬彬斯文端雅地后退一步跟卫云霄拉开少许距离,傅行云将司竹溪指点他的那一套运用得炉火纯青,几句话让卫云霄当场傻眼之后又立刻急眼,想也不想就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臂。
转身就要走的傅行云理所当然地被卫云霄拉住,第二步没能迈出,半侧身却看也不看卫云霄,侧脸恰到好处的表现出他隐而不发的难过,他不说话只默默等卫云霄自己开口。
“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哪里就无趣了,我在你身边自在的很!我去青楼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别误会!”卫云霄从未见过傅行云露出这副表情,眼瞧着自己的解释苍白无力傅行云半点也不信的样子,脑门一热,憋在心里快一个月的话就此脱口而出:“傅书生,我喜欢你!用你们文人的话来说,就是我心悦你!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喜欢上一个男人,但你真的很好!我今晚,今晚就是想试试自己对女人有没有反应,才会去青楼里喝花酒,我,我跟你实话说了吧,我看到那些女人也有冲动,可我一点也不喜欢她们,我喜欢你!就连陪酒的姑娘贴上来的时候,我满脑子想的都是你!我在里面除了喝酒什么都没做就出来了!真的,你相信我!”
在听到卫云霄说出心悦于他的话时,傅行云只觉自己心下劇震,强烈而陌生的情绪令他几乎就要失了长久以来的自持,心底那常年刮着寒风的虚空之处在刹那得到了填满。半垂下的眼睫毛不断颤抖着,在卫云霄失措而滚烫的注视中,傅行云一动不动地又静默了很长一段时间,就连身边来来往往的路人都忍不住多看他们几眼,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