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实,并任太师一职肩负教导太子之责;在宴清帝驾崩后,已年至六十忠心辅君多年的司渊渟大恸,于同月病逝。在其逝后,继任新帝追封谥号文正,特批忠祠。
对于文臣而言,“文正”乃最高的正谥,得此谥号为毕生荣耀。
司渊渟一生功过皆在案册,虽确有过但政绩斐然,因早年遭遇,其一生无妻无子,他未曾为自己早年曾有的恶名有过半字辩言,却在离开后被证实其一生廉洁不贪,留下无数关于以百姓为先、治国应行仁政以及数条新政议案的手书。
司渊渟和楚岳峙在万事皆定一个月后的深夜里离宫,与他们一同出宫的,还有林亦、周楫和王忠。
楚慎独坚持要送他们离开,却也只能送到宫门口,然后就像当年送走司竹溪与余隐一般,在一个地方,他再次目送着司渊渟和楚岳峙乘坐的马车离去。
马车行至城门,傅行云和卫云霄也正在等他们。
周楫还掌着马缰,王忠坐在周楫身边先是转身跟马车内说了一声,得了准允后才下车让出位置将马车帐帘撩起。傅行云与卫云霄一同上了马车,才又见到已有半月不见的司渊渟与楚岳峙。
楚岳峙靠在司渊渟怀里,面上仍带着憔悴病色,看到两人上车了,便睁眼朝他们露出浅淡的笑容:“我跟司九说你们大概会在城门口相送,他还有点不高兴。”
司渊渟替他理了理披在身上的薄被,低声道:“没有不高兴,我只是不想你再劳神,离开京城后还要两日半才能到邻省,舟车劳顿怕你身子受不了。”
仰头看司渊渟,一个月前还只在两鬓生了白发的人,如今却已满头银丝再不见半点墨色,楚岳峙将手从薄被下抽出去勾住司渊渟的手,道:“我会乖的,你别这样。”
看着怀中人一脸温顺的模样,司渊渟叹了口气,道:“你每次都这样说,可实际上从来没乖过。”当年口口声声答应他不会解蛊,最后还是瞒着他让林亦压制了部分蛊效,才令他这几年都没有察觉到那难熬的心绞痛之症。
卫云霄见不得楚岳峙这病弱的模样,他追随了一生的王,征战十余年的统帅将军,登基后励精图治二十余年一刻未有松懈的皇帝,如今却不良于行一身病痛,他克制不住地红了眼,极为压抑地低喊一声:“陛下,臣,臣……”
“不是陛下了。”楚岳峙笑着朝卫云霄摇摇头,道:“我现在,就只是司九的妻而已。”
卫云霄不听,在马车内跪下,道:“云霄既选择追随,您便永远都是云霄的将军,陛下!”
“但你不能跟我走。”楚岳峙知道他想说什么,目光转向傅行云,道:“我希望,你们能留下,继续辅佐新帝。司九跟我走了,若是连你们也一起走了,圆圆便可信可用的重臣便又少了两个,所以虽然这要求很过分,但我恳请,你们能暂且留下,直到圆圆稳定朝局,培养出真正信服他的朝臣后,再行离开。”
楚岳峙说得极慢,他如今气不足,说话间不时要停下轻喘,他一边说着,司渊渟便一边轻轻拍着他后背替他顺气。
卫云霄听后双目更红,他急着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傅行云阻止。
傅行云先是将卫云霄拉起,而后抬眼对上司渊渟的双眸,沉声道:“这也是你的希望。”
司渊渟点点头,道:“新帝登基根基不稳,无论是出于为百姓与国家的考量,还是对我那外甥的期望与担忧,我都希望,你和卫云霄能留下辅佐。”
他和楚岳峙这一走,不仅仅是帝王驾崩,内阁首辅也离朝令朝堂将面临洗牌这么简单,对楚慎独而言,更是在其母后离开之后,仰望多年的父皇与舅父也一同离开,从此身边再无亲人,是真正的孤王,这所带来的压力是巨大的。尽管朝堂上还有凉忱、钟清衡、夏志轶、江晟与阮邢等等数位忠臣,但内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