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挠挠司渊渟的掌心,司渊渟看了他一眼,瞧见他眉宇间的疲色,便又接着替他开口,说道:“无妨,太子有何想法尽管直言。”
楚慎独从椅子上起身,向前一步后便在榻前跪下,道:“父皇,儿臣斗胆,这世上绝无万无一失,完美无缺的制度,大蘅国疆土辽阔,在统制制度上必然要有所取舍,保证大多数百姓的利益,而牺牲小部分的。现有的制度虽令十三省外的百姓生活贫困,但京城与十三省乃一片繁荣之相,生活其中的百姓只要愿意付出相应的努力,也都能安身立命生活无忧。并且,父皇为大蘅国筑起的坚固边疆防线,如今有皇甫将军等将士戍守,已保定边疆一带百姓的安稳,实难以在制度再作大改,否则难保不会动摇国本。即便是真的要再对制度做出修改,儿臣所能想到的,也只有针对户籍阶级制,官学如今推行多年,讲究的乃是因材施教,儿臣以为,呼应官学之制,应当不再限制百姓之户,无论祖上出身为何,都可自由选择自己想走的道路,而非强行走世代相传之路,既限制了百姓的出路,也易生出明明没有相应才能却非要子承父业的庸才。”
听着楚慎独的话,楚岳峙不再依靠在靠枕上,他缓慢地坐直了腰背,先是定定地盯着楚慎独看,锐利的视线强烈得令楚慎独即便垂首跪地依旧感觉如芒刺背。就这么盯着楚慎独看了半晌,直把这年轻的太子看得额角都渗出了细汗,楚岳峙才突然对司渊渟道:“司首辅,太子所言,你怎么看?”
司渊渟扫一眼跪在地上的楚慎独,神情平淡看不出是否认同楚慎独的话,他也不想做过多的评价,只对楚岳峙说道:“臣的看法,陛下应当知道,又何必多此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