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出声。
“陛下!”紫袍执宰们终于慌了神,跪倒在她脚下,请她恕罪。
卫杞不怒反笑:“汝等何罪之有?难道不是千罪万罪罪在朕躬吗?”
“陛下何出此言呐?”蔡铨终于不再装傻。
“朕的朝堂,朕的臣子,一言不合便罢朝而去,今日十人明日百人,是在说朕德行有亏,无法令臣工信服吗?既如此朕还有何颜面存活于世!”
蔡铨再叩首,红了眼眶:“绝无此事!陛下圣明烛照,绝无过错。台谏一事,错在韩仲思无疾拒行,要君宠命,实乃小人行径!”
“确是如此,陛下明查!”其余重臣亦连声附和,叩头顿首。
“既如此,你们来处理,三日之内了结此事。”卫杞掷下钢刀,无力地出了政事堂。
她将自己关在寝殿里,枯坐了半日。大监急得不行,忙请了卫枳来劝。
“陛下,长公主来了。”
“……进来吧。”
卫枳走进来,看见卫杞坐在阶上,便沉默地走过去与她坐在一起。
这高处不胜寒的境地,除了卫杞自己没有人能懂,一母同胞血脉相连的卫枳也只能默默地陪伴她,而无法劝说什么。
“朕无事。”
“我知道,我来陪陪阿姐。”
“阿枳,你说母亲是怎么一日一日忍耐着在这御座上坐了几十年呢?这才几年,朕只觉得疲倦。”
卫枳无法回答她的问题。
这事最后以免了韩仲思官职,令其尽快离京收尾。水面下则是革新派让出数个六部核心官职,而保守派松口让出御史台的部分职位,其中便包括同意高云衢以四品衔出任正五品御史中丞。
但这些离方鉴远了些,她在九月下旬的时候便去了国子监。她按插班旁听之例入学,寝舍中原就住了一人,余下一张床位便归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