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片刻又道,“下官京兆府判官方鉴,世子没听说过我的名字吗?”
蒋昌允也是一愣,他才从祖地守孝返京,倒也确实是不知道方鉴的威名,他问道:“京兆府判官不过正六品,我该知道吗?”
方鉴勾起嘴角,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无妨,世子也不必认识我。”
“你既知道我是庆城侯世子,还不放了我?”蒋昌允又问了一遍,态度倨傲又张扬,仿佛笃定了京兆府不能将他怎么样。
“世子违了律,下官可不敢私放。还请世子既来之则安之罢。”方鉴轻笑,不顾蒋昌允的狂怒,出了囚室,将他的声音抛在脑后。
“守慈,带着大伙连夜审,尽快问出口供,搞明白背后是谁。刑讯莫要太重,都是些娇贵的,吓吓应是够了。”方鉴对谢悯道,“明日是什么光景,就连我也不知道了。”
“是,大人。”
方鉴出了大狱,外头已是夜色沉沉,银白的月光洒下来,替她照亮着回返的路。她踩着月色如水,一步一步地往值房走,走着走着突然笑出来。
原来竟是这样一个人。
原来仅仅是这样一个人。
0067 63仇怨
这案子迅速地发酵了起来,先得到消息的是涉案的各家,他们自己都不知自家亲属在其中是个什么角色,又是这样的重罪,急得火烧火燎,寻了各种关系往京兆府探听。
府尹少尹又一次跟方鉴坐到了一起。
“不瞒二位大人,下官也正头痛呢,这般规模的赌资必是瞒不下来的,不然咱们京兆府也要麻烦。”
方鉴将当前已审出来的信息一一与二位主官说了,二位也是发愁:“可有查明是谁设的赌局?”
“这也是奇怪的地方,竟是无人知晓。我们审讯了庄家,不论怎么用刑,皆说是受雇于人,却又不知对方是谁。这帮贵胄子弟也是稀里糊涂,不知道叫谁诱来的。”
“脏款呢?赃款去了哪里?”少尹沈铸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