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蹲下/身,痛苦地摇头,“不……我不要……”

“周离!”

我忽然听到他一声冷喝,将我坠入灰暗泥沼里的神智唤我。

他用力拽住我的手腕,将我拉起来,“跟我走!”

我被迫步伐踉跄地跟上他。

被囚禁的这些日子里,我甚少走动,因为脚踝上的锁链,太沉太重。

如今,我脚踝上已经没有了沉重的镣铐,可我的身体,却仿佛仍被锁链禁锢,每走一步,都很艰难,男人却依然大力抓着我手往前行。

他背影高大,如峨峨山岳,巍巍长松。

不过一会,我便已气喘吁吁。

热汗渗透了衣物,黏在身体上,很不舒服,只是,体内那股挥之不去的寒,却也仿佛随着汗水缓缓发散在空气中。

阳光落在身上,生出暖融热意,让我陡然觉得,自己仍旧活着,而不是一具冷冰冰的尸骨。

那些深藏的恨意与不甘,也随知觉的复苏在躯壳中滋长。

他带我到半山木屋,道:“去把你的东西拿上。”

说罢,便放开握着我腕的手。

我沉沉看他一眼,步履缓慢地走到屋前。

木门开着,没有合上。

一个锦囊躺在地上,落满灰尘。

我蹲下/身把锦囊拿起,指腹擦去上面的尘埃。上面几株青竹慢慢显出轮廓,一针一线,都极用心。

我想起那个总是爱笑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