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打电话给童艳艳,一次,关机。两次、三次,还是关机。
第一反应就是他妈应该还没起床,但离家越近,心里越是空落落的。
下车,火速冲进院子,上楼,出了电梯,发现他家大门虚掩着。
童延心里一个咯噔,伸手拉开门,进屋后一愣,郑总监在沙发上坐着,而阳台栏杆边立着一个高大的身影,是聂铮。
顺手放下行李包,笑着问:“郑总监,聂先生,你们怎么来了?”
郑总监脸色不大好,而聂铮扭头朝他看着,眼色也相当暗沉,没说话。
童延没换鞋就继续往里走,看见桌上的信,眼睛被烫了一下似的,把信纸拿起来,一目十行,唇角笑意越来越浅,也越来越僵硬。
信上,童艳艳对他说,一辈子没出过本市几次,想出去走走,归期不定。但矛盾的是,就以后的事,对他交代得事无巨细,可不像出去一两天的样子。
有这两位在这儿,童延大概明白了什么,就带着那脸僵硬的笑,朝阳台和沙发的夹角走过去,看一眼郑总监:“我妈呢?”
郑总监把头垂下了。
很好,果然脱不了干系,这人前些天问过他老张是谁。
童延眼光又移向聂铮,语速突然变得急促,“聂先生,我妈呢?她走多久了?”
聂铮转过了身,两手扶住他胳膊,“你冷静点,她刚出去一个半小时……”
“我没法冷静!”童延双眼灼痛,一把甩开聂铮的手,疯了似的吼出来。
他错得多离谱,老板就是老板,真是安生日子过久了,他居然过出了小白花那等不着调的习性,明明知道童艳艳的过去对他前途来说是阻碍,那一晚,他居然把聂铮当成了倾吐对象。
“我的错!”童延说:“把自家事搅清楚是我自己的事,我不该劳烦你们。”
聂铮目光渐深,薄唇抿了起来。
这是不高兴的前兆,但童延也顾不得了,口不择言刺透根本,“不,我这样的情况,原本不该妄想打入你们那个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