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把人搀着起来靠自己身上,心里一阵焦灼,“谁给你喝了什么?”

但下一秒怀里的人就用力挣扎起来,童延颤抖的声线拼凑成几个字,“我去……洗手间。”

这一句话说完,童延身子就开始朝床下挣,这么个情形,聂铮想到这孩子还没好全的腿,只得把人打横抱起来,“别动,带你去。”

抱着人大跨步地往洗手间赶,见童延手一直捂住关键部位,聂铮意识到什么,“你伤到这儿了?”

话刚说完,就瞧见童延神色更加悲愤,与此同时,聂铮嗅到了一股,不算浓烈的风油精气味。

五分钟后,聂铮站在洗手间门口,胳膊抬起撑着洗手间的门,“好点了?”

隔着玻璃和垂帘,里边水声哗哗的,同时传出童延气急败坏的声音:“没有!”

这孩子又一次爬床,聂铮本来想教育他两句,但在男人关键部位被风油精灼痛的惨烈面前,对的错的全都烟消云散,全都不值一提。

聂铮又敲敲门,“你腿不能受凉,我进来给你送件衣服。”

屋里人声气更不好,快哭出来似的,“来啊”

聂铮推开门,看见男孩张开腿坐在马桶上,手中拎着个水管正对着鸡鸡冲水,委屈巴拉的。

憋了一口气才忍着没笑,这风油精到底是怎么弄那去的?

用衣服搭住男孩光着的膝盖,听见童延说:“我不会废了吧?”

聂铮直视惨状,瞧得连自己都疼,“你确定不找大夫?”

童延眉头拧成一个结,“现在一秒钟不让我冲水,我就去死。”

聂铮递给他一瓶沐浴露,“油性的东西你要不要用这个洗洗?”

大半夜,兵荒马乱。

兵荒马乱过去,什么都不用想了,还讲究个什么,就一张床上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