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的是,他现在怵这男人。

不是他没出息。有谁经过昨天那么一场,会不对聂铮发怵?他不信。

还不止发怵,总之就是这辈子都不想再见面。

聂铮昨天是教训谁啊?就算游艇那晚他害过人,有仇有怨只管上刀上枪。

他就算烂成一滩泥,自己愿意,需要谁教训?

童延是在聂铮不在时离开的。

回到他那城中村的家里时,童艳艳也不在,应该是带着老太太去医院了。

童延坐凳子上,从纸袋里头掏出被他拧得皱巴巴的钞票,袋子里头是成叠纯新的,一眼看下去,令人眼花的红白,跟这破烂的屋子格格不入。

平生第一次,他心里冒出一股冲动,撕碎了,把这些钱都撕碎了,一直撕到拼不起来。

“哎?臭小子你回来了?”声音是从院子里传来的。

童延手一抖,把钱都塞回袋子里,站起来出去迎童艳艳,“是,去医院了?”

一直到把老人安置好,他跟童艳艳说了声,出了趟门,把十万块钱另外开了张卡存起来。

回家,将新卡递到童艳艳手上,“给你,这是给你自己花的,买吃买穿,爱干嘛干嘛,别留着贴家用。”

童艳艳说:“这是多少。”

他报了个数。

他妈急着推,“你留着给自己啊。”

童延哪敢接,把这张拿在手上似有千斤重的卡塞他妈兜里,“我有,你拿着。”

金主没了,日子还得一样过。

转眼八月,刘导那戏的宣传造势即将开始。投资商晚上请剧组几个有闲的在一块儿吃饭。童延有些犯愁,这就算是要上场面了,他连穿什么去都不知道。

他这一阵子没怎么搭理郑总监,但这时候,神经病还真派上了用场,郑总监从品牌商那给他弄了几套上得了场面的衣服。

晚宴定在锦园会所,能订到位的都非富即贵。这投资商还挺讲究。

流光溢彩的大厅,他被服务员领着往里走,大厅里有水般流泻的钢琴声,童延下意识地朝钢琴的位置看了眼,吓得只差没跳。

坐在钢琴后头认真弹奏的女孩,肤白貌美,乌黑长发披在肩上,身上穿着精致的缎面连衣裙,是好久不见的叶琳琅。

童延去包间认了个位,招呼一阵后,借了个接电话的托词,再次回到大厅。

此时钢琴刚奏完一曲,叶琳琅正坐着休息,他脚下生风地走过去,敲了敲钢琴,“哎。”

叶琳琅闻声抬头,立刻一脸惊喜,“童延”

童延压低声音问,“你在这儿干嘛呢?”这可是朵温室里养出来的真傻白甜,在这儿献艺赚钱,这是,家里破产了?

叶琳琅笑了,“我来打个暑期工,顺便体验生活。以后学表演,这是必须的。”

第25章 奸妃

童延好一会儿没说话。同一个年纪,有人出来打工是拼命谋生计,有人则是给平淡生活增添调剂品。

这他妈简直……

催人嘤嘤嘤嘤嘤。

不过也对,演戏演的就是人,各种各样的人,得有生活体验的确说得过去。

他望着女孩那双清透得一尘不染的眼,“不是,打工非得在这儿?这晚上的活儿,你家里人让你出来?”

听他提到这个,叶琳琅眼睛居然眨了眨,多了丁点狡黠,“我没让他们知道。”

很快,笑意又逐渐抽离,“上次的事,对不起。”

这说的自然是送簪子那天的官司,童延摆摆手,“没事儿。行吧,你演完早点回去,别跟怪叔叔说话,我那边还有饭局,先进去了。”

这晚饭局的气氛不错,但童延也没特别跳。小明星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