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有钱人越不好惹。可沾不上大腿,他这种人该怎么出头?

庭院里枝叶乱晃,活像妖魔鬼怪挥舞的爪子。

童延靠着亭柱,听到清晰、沉缓的脚步声,然后,看见聂铮高大、端肃,严整得一丝风也透不过去的背影,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立刻把身子站得挺直,“聂先生。”

聂铮立刻转头,接着停下脚步,转过了身,正面对着他,“是你。”

可不就是我吗?童延难得找不到台词,于是没出声。

然后他看着聂铮过来了,脚步缓慢坚定,“你有话跟我说?”

随之而来的是一股不算浓厚的酒气。童延在这人面前刷好感度几乎成了本能,不用思考地从掏出兜里带着一瓶水,乖乖递上,“给。”

聂铮灰蓝眼眸在昏暗灯光下幽幽的,一如既往的讲究,道了声谢,接过去了。

童延看见聂铮还真拧开瓶盖喝了一口。

水放下,一双眼睛依然牢牢地锁住他。

聂铮真是个严肃的长相,不笑的时候,眼神沉而利,给人感觉活像把磨光的铲,像是能顺着视网膜下去,把人肚子里头藏着的那点东西连着心肝脾肺肾一起挖出来。

童延是真的怵了。他始终想不通,小白花怎么会天真地以为跟这人坦白能得到原谅并就此飞升。这样强势的男人,分明从骨子里就不可能容得下糊弄自己的人。

别说让他打跪着哭诉家里困难,没外头跑场子那点钱,一家子人都不能活。那招没屁用!关键是他对人家没实在用处,不沾亲不带故,人家站在上头的人遭了他的冒犯,还有心思管他死不死活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