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也是要金主发话才行的。金主,字面意思,出资人。
郑昭华笑了:“我这不等着你发话吗?”
行,那就是时机得当。聂铮的交待简明扼要:“找可靠的编剧、合适的导演、可靠的班底,你先做预算,越快越好。”
这时候,郑昭华做过执行制作人的优势就凸显出来了,为童延量身定做的戏啊。而且这戏不能粗制滥造,还得打得响,现在从零开始筹备,一直到开机,时间短则七八个月,长则超出一年。
郑昭华不敢乱打包票说:“行,我尽力。”
短暂沉默后,聂铮的语气相当诚挚,“拜托你了。”
郑昭华顿时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尽责的大伯子,守着弟弟的那谁一守就是好几年,就问,还有谁?
电话挂断,聂铮眉心微动,对门外说:“进来吧。”
这是他的卧室,古色古香,足够雅致,和平时好像没什么不同。但等门开了,外边人进来时,聂铮依然一反常态的穿着浴袍,左手搭在座椅扶手,手背手插着针。
顺着弯曲的透明输液管往上看,药瓶吊在他身边的支架上。
进来的是个护士,推着换药车。
聂铮拉开浴袍的领口,脱下一半,半边精壮的身子露出来。
他左边上比缠着厚厚的绷带,护士弯腰,小心地给他把绷带拆开,说:“聂先生,会有点疼,您忍着些。”
聂铮嗯了声,在伤口被触及时略微皱一下眉,神色再无一丝波澜。
最凶险的时候已经过去,三天前,他经历了一场暗杀。
足够的利益能把人变成魔鬼,杀人放火也在所不惜。
这次事件的起因是一项填海造地工程,其中蕴藏的巨额利益,除了打动赵氏这个最有力竞争者,也令本国最大的涉黑势力垂涎。
涉黑却依然能风生水起,对方是什么样的背景不言而喻。而赵家支持的那位跟那背景人物正好站在对立面,没经几番角逐,工程被他们拿到了。涉黑的那一伙恼羞成怒,聂铮遇到袭击正是在去发布会的路上。
所幸跟着他的人足够警觉,也足够悍勇。一场真正的枪战,聂铮的一位保镖牺牲,而他本人手臂被弹片擦过,伤可见骨。
这个消息,现在在双方的默认下,暂时对外封闭。只等着那一场决战的暴风雨。
而在这个混乱的国度,各方势力互相拉扯,赵家出此类事件已经不是第一次。所以这场面对聂铮来说也不算陌生,反而在国内的那两年才是和风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