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办。”
想着这些日子的担忧和煎熬,忍不住叹口气,只是说什么也不忍怪责聂琰什么。
聂琰低下头,亲吻他左手手指的疤痕,那里曾经溃烂得几乎见着白骨,是聂震为了救他性命,在冰岩攀援落下的严重冻伤。
绵绵密密抚慰着昔日的伤口,聂琰的声音低微而温存:“我是想过了断一切……你不知道我多恨你,若非太难割舍,我……我……那日在军营,临死之前,我便想说什么也不能再想着你一丝一毫。在天清绝壁醒来的时候,我对自己说,死过一次,那就什么都无所谓了。那些情爱纠葛,只当前生旧事。”
感觉到唇下手指有些紧张,聂琰轻轻叹口气,接着说下去:“可你后来这样待我,几次三番不要命地为我计较,我……我……唉。没有你,我的日子又算什么呢……原来,这辈子,我再也没法抛舍你,老师。”
他眼中泛过柔情,叹息一声,再也说不下去,只是侧头吻在聂震的嘴唇。聂震静静听着,觉得也不需要更多的解释了,于是辗转相就。两人口唇贴合,勾缠不已,都是情动迷醉。
虽然聂震嘴里还有草药的清苦味道,不过在有情人品尝着,似乎也是别有一番美妙滋味了。
不知何时,已是日在高空,阳光耀目。
两人从甜醉中清醒一些,聂震忽然发觉聂琰额头上还挂着昨天那根水草,被风吹着一动一动的。十分俊秀潇洒的人,这时候倒显得有些滑稽。他忍不住闷笑一下。
聂琰茫然问:“怎么?”
聂震一边笑一边为他摘下额头上的草叶,故意取笑道:“陛下,你可是人上之人、九五之尊,怎么头上老插着一根草标?”
聂琰双眸一转,眼中含情,笑道:“还不是你害的,昨天被你闹了个乱七八糟。我就一直没收拾过。”
聂震想着昨夜居然是自己主动勾引聂琰胡天胡地,堪称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典范,不禁有些暗自懊恼,觉得十分丢脸,便哼了一声:“还说。你自己头上插个草标,活像要卖身似的,关我什么事。”
“那好,就卖给你罢。”聂琰洒然一笑,眼中微现调侃之意,忽然用力压住聂震:“说好卖给你了,以后,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日后,鸳鸯枕上,小徒每日效忠师尊一百次。老师,你说好不好?”
“见鬼,下去,下去!”聂震为了昨夜之事,本来就在羞惭懊恼,不料他又按上来,顿时就是老羞成怒,手忙脚乱赶人。
聂琰一阵闷笑,眼中醉色弯弯,十分动人,却故意委屈地说:“你自己说的,我是人上之人……老师,怎么就忘记了?”
“阿嚏!我着凉了别惹我。”
“没事,多动一会就好了……”
“胡说,胡说,你再不下去我可不客气了啊”
“那就不客气罢,你我师徒还客气甚么。”
聂震气结,这才觉得聂琰太恢复昔日性情也不是甚么好事。可是,这时候后悔似乎也晚了些。
真个尴尬。他算是惹鬼上身、挥之不去了,还是情深一往,从此恩爱缠绵呢?
一阵纠缠轻笑,伴着十里春风淡淡散去。
至于谁是人上之人,谁是九五至尊,在多情人心中,其实也没什么打紧了。
天高云轻,春光融融如画,水波中天光云影共徘徊,乍分乍合,十分缠绵。偶然风动水纹,就是一圈又一圈的清波摇荡,恰似醉了天光。
-全文完-
人在九重 番外 山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