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 / 3)

与我佛有缘的清净淡泊之人。”

梅韵白苦笑道:“哪里是富贵不动……被那聂琰看上,分明是大大的祸事,有何富贵可言?难得他有良心,知道不纳我进宫,害我一生。我岂会反而不明白其中厉害?何况……我纵然要动心,也要喜欢横绝四海的英雄儿郎,怎么会看上那没用的色鬼。”说着浅浅一笑,态度甚是轻蔑。

圆和听了,只是呵呵而笑。

聂琰怕被他们发现,紧紧贴着芭蕉树,冰冷的树干冻得他有些哆嗦,可他咬紧牙关不吭声。

原来,那些纯真,羞涩,娇弱,扭捏,都是假的,是骗他的。

不过是聂震的一个命令,因为聂震不放心,索性让梅韵白试试看他到底多么荒唐无能……而他就这么陷落下去,就这么被人用刀直直刺入心脏。

他从没想到,和梅韵白相会能是这样一种折磨……

里面两人又闲话几句,这才散去。

良久,里面已经安静下来,聂琰定定神,艰难地一步步挪了出去。

好容易翻到墙外,他身子一晃,差点栽倒。两个随从早就等得发急,只是皇帝向来荒唐好色,他们只怕聂琰又在里面胡天胡地,也不敢惊扰。这时见皇帝摇摇晃晃出来,神情犹如忽然害了大病,不由得十分惊骇,连忙扶住他。

聂琰勉强站稳,吃力地爬上马,低声说:“回宫……”

聂琰回程时候天色已经晚了,正好曹瑞派来接应的人手到来,带着宵禁令牌,便免了不少枝节。聂琰怕丢失令牌之事惹出麻烦,派手下去白云庵暗中察看,这才放心回宫。

他到了所居的盛德宫,却见灯火通明,一个个小太监垂手肃立,不觉吃了一惊,一问之下才知道,谢太后正在里面候着。

谢太后是个典雅温和的绝色美人,虽然贵为太后,其实还不到三十岁。因为家族声望隆重,得几个大臣推许,十四进宫为后。太子聂琰的生母早死,由养母李贵人抚养成人。谢氏和聂琰两人名分上是母子,其实也只差了十岁上下,聂琰这一声儿臣,叫得颇有几分尴尬。

聂琰一见谢太后,连忙迎了上去,却见太后眼圈有些红,似乎才伤心过,忙垂手道:“太后可有甚么事么?”

谢太后忙擦了擦眼角,淡淡说:“皇帝,我来看看你。”又若不经意地补了一句:“怎想等了足足两个时辰。皇帝,你这么大了,还是性耽玩乐,如何了得……”

聂琰苦笑,给谢太后跪下请罪,低声说:“太后,都是儿臣不好。累得太后寒夜久等,十分不安。”

他对谢太后一向恭顺,这些话倒不奇怪,只是口气病恹恹的,谢太后听了,有些不安,忙要他起来,忍不住问:“皇帝,你莫非今日被风雪一侵,着了些寒凉?我要太医过来看看。”

聂琰摇摇头,只说:“儿臣有些乏。”谢太后要他且歇着,聂琰一身僵硬重滞,委实站不住,便倒在软榻上躺下。太后本要多责备几句,见他面色雪白,十分困顿的样子,于是又不忍了,甚么责备的话都收了回去,反而要小太监催御膳房去熬甜汤,给皇帝去寒。

聂琰有气无力躺着,见谢太后嘘寒问暖,触动身世,一阵感伤,忙闭上眼睛,免得失态。太后见了,只道他累得要睡,便轻轻起身。正要带着几个宫女离去,聂琰却忽然抬起身,低声央求:“太后……别走。”

聂琰是李贵人养大,向来和谢太后并不怎么亲厚。后来虽然李贵人过世,聂琰也向来称呼谢氏“太后”,而不是母亲。如今这央求软弱的口气,可算罕见之极。

谢太后见他面色憔悴,眼中现出罕见的恳求之色,不禁一惊,于是点点头。心想:“陛下向来刚强,他这般神态,难道另有缘故?”心里十分惊疑,但看着聂琰憔悴的样子,也只能忍着不问。于是坐在聂琰床前,柔声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