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突然有个家了呢?明明之前等了十五年都没有的。”
他在4月18日上圈了一遍又一遍,不停地说:“才十五天,真的才十五天……简直像做梦一样……”
贺致远当时并不知道,颂然是真的把生活当成了一个梦。
有天半夜他醒过来,就看到颂然正侧躺着,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他。他哄颂然睡觉,颂然不肯,说自己不困,他便笑了笑,说:“既然不困,那我们来干点儿别的吧。”
再后来的一个午夜,颂然被噩梦吓醒了,惨白着一张脸窝进贺致远怀里,半天不说一句话。他问怎么回事,颂然发着抖说,梦见季阿姨没把碧水湾居的钥匙交给他,他守在楼底进不来,后面那个温暖的、关于救赎的故事,也就没能发生。
“宝贝,别怕,它已经发生了。”贺致远安慰他,“我在这里,布布在隔壁,我们都陪着你,不会变的。”
他给了颂然很多吻,要他安心,可颂然心有余悸,怎么也睡不着了。
那天后半夜,贺致远一直在和颂然做爱,做到了天明才结束。颂然疲累且餍足,在缠绵的余韵中睡了过去,再也没有精力去做那些担惊受怕的梦。
今后就一直这样吧。
贺致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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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秘密,颂然自是不知道的。
虽然他偶尔也有感觉,在他低落、焦虑、翻来覆去睡不着的夜晚,贺先生总会比平常更加热情,非要把他做成一摊软泥为止,但他从没把这与之前的噩梦联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