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里进了贼,谁来保护?
颂然随便一想,眼前简直弹幕爆炸,“唰唰唰”飞过了一百多条危险事项。他真想全部打印出来,凌空一巴掌摔在贺爸爸脸上。
怎么回事啊你?!
你家孩子流离失所,我一介路人不求名不求利,本着光辉闪耀的人道主义原则帮你哄乖喂饱,还主动献身担当托儿所。你不领情就算了,还非得丧心病狂地远程遥控,隔着太平洋跳出来横插一脚专心出你的差能死吗?
抽奖送的孩子也不能瞎养啊!
真是……真是白瞎了一副撩人心动的好嗓子。
颂然想起贺致远带着点儿倦懒的笑声,脸颊又红了一半是羞的,一半是气的。
唉。
这爹当的,打零分都算给面子。
他蹲在那儿看着布布,心里分不清什么滋味,只想说,布布啊布布,我知道你是个乖孩子,听话得像小绵羊一样,可你才四岁,就算爸爸要你回家睡觉,你多少也该闹一闹呀。
会闹的孩子有糖吃,你不闹,哥哥怎么帮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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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布把手机塞进小书包,笨拙地背到肩上,去门边换好帆布鞋,认认真真花一分钟系紧了很快就要再次解开的鞋带,然后对颂然挥了挥手:“哥哥,晚安啦。”
他踮起脚,拧开了沉重的门把手。
咔嗒。
走廊里一排顶灯应声点亮,照出了门外的景象:风铃草,向日葵,闭合的电梯,米色的大理石地砖。对面是一扇嵌在白墙里的冰冷防盗门,脚底是一块柔软的花栗鼠地毯。
布布已经听过了花栗鼠的故事,也就对老朋友多了几分亲切感。
他朝它摆摆手,说:“再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