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安全带,宽慰说:“自家的车,放开了糟蹋,没事。”
自、自家的……
颂然有点不好意思。
他当然不会觉得与贺致远交往了,这车就分了他一半,但是“自家的”这三个字的确很好听。他默念了几遍,心里舒坦了不少,便放平双脚,惬意地伸了个懒腰,感受着车辆启动的惯性将他轻轻推在了座椅靠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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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幼儿园开到家只要五分钟,但五分钟过去了,路边的景色非但没眼熟起来,反而越来越陌生,最后甚至开上了高架桥。颂然问怎么回事,贺致远用指尖敲了敲方向盘:“之前你说喜欢吃螃蟹,我答应过要带你去吃,还记得吗?”
颂然早忘了这茬,勉强才找回一点印象。
他本以为今晚会回家吃饭,昨天专门跑了一趟菜市场,买了满满一篮子肉蔬,还提前包好了三十只白玉玲珑的小馄饨,这会儿正在冰箱里排队等下锅呢。
布布一听有螃蟹吃,欢快地叫唤起来:“螃蟹!螃蟹!嘎啦嘎啦!”
听这豪迈劲,一口气能吞八只。
颂然想想自己也许多年没吃蟹了,馋得慌,就没表示反对,道了声“谢谢”,安安静静靠回座椅上,专注地看贺致远开车。他的目光不赤裸,状似无意地停留在贺致远的右手上这个男人连手也漂亮极了:修长而不过瘦,指节分明,指甲平整无刺,手背上有四道清晰的掌骨凸起,皮肤下是几簇青色的筋脉。
被这只手握住时,无论力度还是热度,都强烈得不给人活路。
颂然心里发痒,忍不住悄悄舔了舔唇面。
“别看了,我会心慌。”
贺致远目视前方,淡淡地说道。
颂然一惊,触电般飞速移开目光,低下头,尴尬地瞪着自己的裤腿。贺致远无声地笑起来,在某个路口等红灯的时候,他松开方向盘,握住颂然的手,十指相扣,轻柔地拢了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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