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致远下台后,发布会的后半程颂然没怎么再听,他花了很长时间从亢奋的情绪里抽身,开始思考一些问题,其中就包括某个重要的细节:贺先生与男神在发布会上合体,究竟是巧合,还是预谋已久?
他花十秒钟就找到了正确答案当然是预谋已久。
呈堂证供:布布。
之前他被布布蒙在鼓里,压根没仔细想,现在倒回去抽丝剥茧,一下子就发现这孩子其实已经说漏嘴无数次了幸亏反应快,补漏及时,要不然早穿帮了。
想清楚来龙去脉的一瞬间,颂然急火攻心,冲进卧室就想把小骗子从热被窝里拎出来想想而已,真拎还是会心疼的。他气不过,便找来一支笔,幼稚地在布布脸上画了一个愤怒的表情符,假装已经泄了愤,又气呼呼地出来了。
一大一小两个骗子背着他打配合,小骗子舍不得揍,只好揍大骗子。
于是贺先生就被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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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话时间累计到四分钟的时候,贺致远终于先熬不住了,沉声道:“颂然,你说话!”
语气七分严厉。
颂然没被他唬到,弯了弯唇角,发出一声谑笑:“贺先生,我后悔了。看完你的发布会,我决定收回之前那句话更喜欢你的那句。”
贺致远一听,立马急了:“颂然,你冷静一点,不要意气用事,我们之间还没到那个地步。关于发布会,我还可以解释的……”
“不谈,不听,不冷静。”颂然坚持三不原则,“我就是无理取闹,怎么样?”
贺致远只觉一口苦气憋在心头。
远处,剧院打开了大门,散场人群鱼贯而出。有几位记者眼尖注意到了他,扛着长枪短炮奔过来,想赚个发布会后的私人采访。他摆了摆手,示意现在不方便,然后飞快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开玩笑。
犯了大错,正忙着哄老婆呢。
记者们不愿放弃,徘徊在十米开外,看架势是想守到他打完电话。贺致远腹背受敌,立刻系上安全带,发动汽车,以一条极其狡猾的路线逃到了几个街区之外。
开着开着,他忽然变了脸色。
手机是直联音响的,于是,音响里传出了一截截粗重的喘息,清晰地回荡在车里。不是那种正常的呼吸声,它黏腻得过分,尾音勾绕,打着小颤儿,时不时漏出一点暧昧的呻吟,情欲气息浓得藏都藏不住。
贺致远眉头一紧,冷声问:“颂然,你在干什么?!”
那边笑着喘了两口,断断续续地说:“我在、在想他啊……他那么好,乖乖待在画里面,不骗我,哪儿像你啊,嘴上说喜欢我,还瞒我瞒得跟……嗯……跟傻子似的……”
砰!
跑车斜刺入车位,一个急刹,轮胎直接撞在了水泥停车墩上。
贺致远紧握方向盘,目视前方,瞳仁黑沉如墨。
“你喜欢他,但不喜欢我?”
颂然轻笑:“生气了?”
贺致远:“很生气。”
“那就生气吧,反正……反正我只喜欢他,弄的时候也只想他,不想你……啊!”
颂然低促地喘了一声,像是承受不住那种强烈的快感,好一会儿,他才喘匀了些,便又说:“你给我靠边站着,好好听,听我有多喜欢他,为他喘,为他哭……你就嫉妒去吧,骗子……呃嗯……人渣,王八蛋!”
贺致远想象着电话那头的香艳画面,用力一砸方向盘,手背上青筋一根根暴了出来。
胯下硬得飞快,勃起的阴茎撑紧布料,在丛林中饥饿地咆哮。
他能怎么办?
颂然几乎是以挑衅的方式一边想着他一边自慰,他能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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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