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
贺致远等了几个星期,路瑾再也没露过面。他只好选择放下这件事,让它慢慢淡去。
既然另有所爱,那就好聚好散。
“她急着和你分手,是因为怀孕了吗?”颂然忍不住插嘴。
贺致远点了点头:“从布布的生日倒推回去,她应该是一查出怀孕就离开了。”
“可现在布布归你养啊,她这么想要孩子,连假恋爱都愿意跟你谈,为什么没把布布带走?”颂然问。
贺致远垂下眼眸,极轻地叹了一口气:“因为艾什莉。布布归我养,是艾什莉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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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见到路瑾,是他们分手一年又五个月后。
深秋季节,别墅前庭落满了枯叶,路瑾推着一辆婴儿车在那儿守了几个小时,才等到贺致远开车回家。她比之前消瘦了许多,面容憔悴,眼底遍布红血丝,一头顺滑的黑发也显得毛糙,像是很久没顾得上打理了。
面对贺致远,她流下了眼泪。
“对不起,对不起。”路瑾反复道歉,“致远,我骗了你。”
贺致远看向婴儿车,里头躺着一个粉嫩的小豆丁。小豆丁醒着,穿着棉布小围兜,怀抱小奶瓶,溜圆的大眼睛眨呀眨呀,无辜又好奇地盯着他瞧。
孩子那么小,还没满周岁,眉眼却已显出了几分相似。
“他是谁?”
贺致远有所预感,目光顷刻冷峻下来。
路瑾不敢与他直视,低着头,喑哑地给出了一个最坏的回答:“他叫Ben,小名布布,是你的儿子。”
那天,贺致远经历了人生中最荒诞的一个下午。
路瑾坐在沙发上,抱着布布向他忏悔,恳求他在百忙中抽出一点时间,替她照顾几天孩子,因为她实在没有精力,也没有金钱了她的爱尔兰女友刚刚生下了一个女儿,取名艾什莉。出生三天,艾什莉就被诊断出患有严重的法洛四联症,一种先天性心脏缺陷,几度徘徊在生死边缘。
路瑾说,她们不能放弃艾什莉。
小女婴生了病,躺在婴儿床里,因为呼吸困难而皮肤青紫,可那双碧蓝的眼睛里流露出了强烈的求生欲。到底是亲生骨血,她们舍不下这条幼小的生命,二十四小时陪伴在旁,为她祷告,想办法为她预约最好的心外科医生,希望她能挺过难关。
直到这时,贺致远才明白过来,他的前女友竟是一个lesbi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