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1 / 2)

颂然揪了揪床单,心里甜津津的。

他想了想,又自我辩解:“我也不是故意要溺爱布布的,就是……福利院出来的嘛,多少会有一点自我代入,对小孩子狠不下心。你给我一点时间,我循序渐进,以后一定变得超讲原则,好不好?”

“给你时间?倒也不是不可以。”贺致远打亮右灯,移回了原先的车道,“我问你一个问题,答对了,我就给你时间。”

颂然紧张起来,飞快竖起了耳朵:“什、什么问题?”

苍天啊,他对教育理论一点也不擅长,甭管问啥,来点简单的、基础的、他能答的行不行?

贺致远停顿了几秒钟,冷不防抛出一句:“昨晚梦到我了吗?”

颂然呆住了。

然后,他的脖子变红了:“梦……梦到了。”

“真的?”

指尖也变红了:“真的。”

“那说说吧,都梦到什么了?”

颂然用笔记本捂住脸,在心里默默地回答:梦到你把我上了,还上得特带劲,射了好几回,简直就是个禽兽。

他嘴上当然不可能这么说,于是编造了一个看似合情合理、不露情欲又饱含爱意的标准答案:“梦到你回来了,我去机场接你。”

嗯,很好。

保留了最基本的矜持。

贺致远不动声色:“之后呢?”

“之后……呃,那个……”颂然编不出东西来了,半途卡壳,硬皮笔记本使劲蹭两下脸,蹭出了一个红鼻头,“之后……稍微有点少儿不宜。”

贺致远朗声大笑,深邃的眼眸弯作了两道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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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十二点半,车子驶过空无一人的落叶小径,停入了前院。

加州的雨季临近尾声,云层迫不及待要将最后一点储水倾倒干净,雨珠像冰雹一样狠狠砸在车窗上。一开车门,潮冷的空气扑面而来。贺致远冒雨进屋,脱了西装扔在沙发上,走进厨房,拿出了惯用的小奶锅。

半瓶本地产的金粉黛尔,一盎司白兰地。

丁香,桂皮,蜂蜜,橙子片。

煮酒需要十分钟,贺致远去二楼洗了个热水澡,十分钟后准时换好睡袍,赤脚踩着楼梯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庭院雨声连绵,橙子树和玫瑰花木在雨里飘摇不止,风急时响一阵,风缓时轻一阵,扑簌簌地闹腾。二楼露台亮起了一盏小夜灯,映出玻璃外侧一层一层往下淌的水幕,隔着这层玻璃,卧室内灯光柔和,暖气很足。

贺致远坐在床边,独自喝了半杯酒。

暖酒入胃,下腹一阵燥热。

刚才开车时无聊,他忍不住逗颂然玩,要颂然用给布布讲故事的语调也给他讲一个故事。颂然没拒绝,只是羞涩地说:“我能背下来的故事不多,就给你讲花栗鼠那个吧,你别笑我。”

第一次给成年人讲童话,颂然难免有些拘谨,后来慢慢进入状态,才讲得好听起来。他温柔又耐心,嗓音里有解霜化冻般的暖意,效仿花栗鼠和灰松鼠说话时惟妙惟肖,听着极其可爱。

或许是太美好了,电话被切断时,贺致远感到了空前的寂寞。

寂寞里有焦躁,焦躁里有填不满的渴求。

他将红酒一饮而尽,放下空杯,关掉了卧室灯。夜色中,唯有露台一抹微弱而昏黄的光线。

这样风雨潇潇的午夜,理应是用来做爱的。

把那个美好的年轻人搂在怀里,诱惑他讲一个童话故事,然后在中途就吻得他喘息连连,说话断断续续,一句也拼不完整。而这个童话呢,说的是一只软绵绵的花栗鼠,拼命舞动着小爪子,想推开发情的灰松鼠,却被压得怎么都翻不过身。

贺致远靠在床头,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