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你什么事了。
让你嘴贱,让你丢人。
纸星星被他咬成了一条长长的纸管,叼在口中来回晃荡。布兜兜凌空扑来,敏捷地一爪子捞走了。颂然心情沮丧,又抓起一颗塞进嘴里,用力嚼烂了它。
这下可好,不光孩子没的带,邻里关系也搞僵了,今后出门都得先扒猫眼,以防运气不好,在楼道里迎头撞上贺先生,平白讨人嫌。
天底下怎么会有他这样的傻逼呢?
难怪没人要啊。
颂然左脚大拇指在沙发上划出一个“S”,右脚大拇指在沙发上划出一个“B”,盯着那俩字母看了一会儿,双脚不安地搓了搓,又往沙发角落里嵌进去了一点儿。
他装了半天蘑菇,那头还在无声地静默着,没有挂断。
快挂啊!
血条太薄,要扛不住了。
颂然咽了咽口水,结巴道:“呃,贺先生,我真的、真的特别对不起您。我这个人吧,偶尔脑子不太正常,您要是还没消气,要不……您骂回来吧?我保证虚心接受教诲,一个字也不回嘴!”
对面似乎淡淡地叹了口气,却依旧没作声。
颂然等不到回应,于是头埋得更低了,冰凉的额心抵在膝盖上,胸腔里酸涩得要命:“那……您要没别的事,我、我就不打扰了。贺先生,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连说三声“对不起”,匆匆摸到挂机键,逃命似的按了下去。
手机跌落在沙发上。
他用双臂抱住自己的膝盖,陷入了冗长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