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先生边揉边问：“最近是不是特别容易酸？”

“肚子大了嘛，正常的。”颂然舒服地哼唧了两声，“往下一点，靠中间。”

“好。”

贺先生依言挪了位置，继续道：“刚才我在书房开会，拿了个球塞在肚子前面，就是布布老爱在浴缸玩的那种充气球，想体验一下你的感觉，坐久了确实腰酸。”

颂然乐了：“这你都实践啊？”

“要不怎么知道你难受呢？”贺先生顺着他的嵴椎一路往下按，捏松了沿途每一块紧绷的腰肉，“我给你定了把椅子，空运过来，三天后到。”

“什么椅子？”

“专门给小孕夫设计的人体工学椅，奇形怪状的，坐起来很舒服。”贺先生介绍，“这椅子前几周还在图纸上，我走了个后门，提前给你扒下来了。”

颂然爬起来，抱住他的贺先生，嘴唇一嘟，印了一个软糯的香吻。

“你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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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人体工学椅，颂然的孕期舒适了不少。当然，他享受的便利远不止这一个。

贺先生近几年负责SwordArc的家庭机器人分支，对业内黑科技了如指掌，经常弄些新奇玩意儿回来伺候颂然，把他伺候得舒舒坦坦。

迷你布布就这样长呀长，长到九个月，临近了预产期。

颂然没什么经验，肚子一痛就以为要生，慌慌张张跑了好几趟医院，次次摆乌龙，弄得贺先生哭笑不得。

贺先生说：“医生叮嘱过，痛得有节奏了再去医院，忘记了？”

颂然面子上过不去，气呼呼地问：“什么叫‘有节奏’？凤凰传奇还是天津快板？”

贺先生搂住了他，笑道：“反正像你这样只痛一下，肯定是生不出来的。”

“你就尽情笑话我吧，没良心的坏爸爸。”颂然推开他，一个人抱着肚子生闷气，“又不是你生，你当然天下第一淡定了，站着说话不腰疼，哼。”

“好好好，我认错，行不行？”

“不行，一点儿都不真诚。”颂然拒不原谅。

贺先生只好问：“那要怎么才肯原谅我？”

颂然一指肚子：“你让它来个托马斯全旋，我立马原谅你。”

“……”

面对小孕夫的无理取闹，情商高如贺先生也没法妥善处理。他正欲抗辩几句，颂然突然捂住肚子，拧紧眉头，痛苦地弯下了腰。

“我原谅你了！原谅你了！”颂然一秒改口，惨兮兮地求饶，“你让它停下来，快点！”

贺先生：“我……”

我能有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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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小时后，卧室。

颂然虚弱地趴在贺先生怀里，满头大汗，颤着嗓子说：“我、我好像……找到一点感觉了……”

“什么感觉？”

“节奏感……”颂然语无伦次地形容，“就是那种，医生之前说过的，特别强烈的，想生孩子的节奏感……”

“那你还拖着死活不肯去医院？！”贺先生跳了起来。

颂然一脸羞愤：“我刚才还不确定嘛！万一又闹乌龙，我面子往哪儿搁？”

“那现在怎么确定了？”贺先生脸色铁青，“痛狠了？”

“不是……是、是屁股……”颂然扭扭捏捏地埋进了他颈窝里，蚊子叫一样地说，“我屁股湿了……”

“……”

贺先生静坐了五秒钟，伸手一摸他屁股，然后抄起电话，拨了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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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点，布布幼儿园放学，与铃兰么么哒告别，被代班爸爸詹昱文接到了医院。

颂然正在产房里鬼哭狼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