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酸的鼻子,才心情黯淡地推开了房门。
“……放我走,我不要在这儿,让他们松开我,不要捆我,不要捆我!!”
一群医生护士,还有匆匆赶来的顾章,正束手无策团团围在西凡病床周围。因为手脚动弹不得,所以西凡只能胡乱的摇晃着头部,一刻不停地嘶叫哭求。
见家臣过来,惶急之中,顾章撤开一步,给他看护士盘中的针剂,低声道:“镇静剂,要不要现在就打?”
家臣疲惫的看过去,不知西凡醒来了多久,此刻已是声音嘶哑,脸皮紫涨,腕子上的伤口也已经被床单磨破了。家臣又掉开眼睛打量那些针剂,突然慢慢抬起头,盯住了顾章。
顾章心里冷冷打了个突,做了盛家臣八年的助理,他早已熟悉而且习惯了盛家臣冷酷深邃的眼神,但是第一次,他感到那冷酷刺向了自己,即便疲惫,即便布满了血丝,那无法掩饰的冷冽和恨意还是惊醒了顾章。他已经不再是盛家臣那个可以推心置腹的精干助理了,如果盛家臣连自己都不能原谅,更何况同被绑在罪人席上的顾章。
不再说话,顾章心虚地避开了眼睛,转身走向房门之前,还不忘助理本色,挥手示意要所有人都离开。
终于,屋里只剩下了西凡的叫声,家臣慢慢俯身把双手按上去,试图止住西凡的挣扎。
“……你们放我走,放我走!!你们不放我,我不会吃药的,我不配合,我……”
突然,尖叫中的西凡似乎觉出了家臣的气息,猛然住了嘴,眼睛瞪得大大的,空洞洞没有了生机。
“西凡,”家臣说,“你要吃药。”
西凡狐疑地看着天空,不说话。
“西凡,”家臣说,“大后天你要做胃部的局部切除手术,……溃疡比以前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