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 / 1)

家臣一动不动地盯着西凡的脸, 西凡喝了几口,停下来看着前方。 Bar tender 突然觉得家臣这人有点奇怪,擦了擦他面前的吧台试探地问:“这位先生,你们认识?”

家臣猛然惊醒,盯着Bar tender, 在嘴上竖起手指,轻轻掀开了西装的衣襟。

看到家臣肩带上的枪,Bar tender愣住了。

西凡疑惑地扭过头来看着家臣方向。

“谁?”

家臣放下衣襟,Bar tender 知趣地改口:

“没有人,刚才旁边一位先生盯着你看,我以为他认识你。已经走了。”

西凡清澈却无神的眼睛盯着家臣的方向,似乎在听。即便知道他看不见,家臣还是屏住了呼吸。 西凡终于扭过头去,抬手摸摸自己脸上的疤痕,对着Bar tender笑笑说:“一定是没见过这么长的疤吧。”

Bar tender没有接话。

西凡真的是长大了,家臣想。

家臣看着他把一杯啤酒迅速地喝下去, 心里却想起来三年前的情景,那时候西凡还不会喝酒,总是一喝就醉,一醉就头疼。

“西凡,几点轮你。”

“10点半一场, 12点一场。 豪哥呢?”

“没见他,说是去起货了。”

……

“到我了,走了阿齐。”

说罢,西凡摸索着站起身。家臣小心往后撤了撤身子,西凡却站住了,轻轻耸了耸鼻子,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西凡怎么了?” Bar tender问。

“阿齐,刚才那个人什么样子?” 西凡问道。

家臣用眼睛看着Bar tender。

“是个又黑又矮的家伙。” 阿齐说。

西凡轻轻笑了。

“真是很多人都用Gevallia的香水呢。”

……

即便骗得了全世界,

我骗不了我自己。

……

李西凡坐在昏暗柔和的灯光里,抱着吉他唱歌。 西凡唱歌总是给人很奇怪的感觉,或许是因为他看不见,所以和观众没有视线的交流,他坐在那个凳子上,眼睛睁得大大地看着前方,样子象是唱给自己听,柔和而沙哑的声音却点点滴滴地敲打别人的心情。

……

自从见到你的那天

我一点一点

远离了上帝的视线

你给了我一顶荆棘的桂冠

让我学会

用轻佻的微笑

回答世界的责难

每当我试图回到天堂的边缘

每当我以为可以回头是岸

才知道

这禁忌的爱情,

已是积重难返

教给我,

如何才能习惯,

如何才能心甘情愿

做上帝的弃儿,

放弃无因的反叛

……

西凡真的已经完全瞎了,不再担心他认出自己,家臣找了个正对着台子的地方坐下,呷着酒默默听着。

流行歌曲总是卖弄伤感,做出一往情深的样子, 李西凡也是一样,家臣对自己说。

等到西凡唱完的时候,酒吧里响起来还算热情的掌声,西凡熟练地把吉他放好,一个穿着中式盘扣大衫的粗壮男人几步走上台去,扶着西凡的胳膊小心把他带到吧台前坐好,两个人微笑着说话,后来那男人把手里正喝着的干邑放在西凡手里,西凡接过来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