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车上,西凡还久久不能从震惊中平复下来,半天一句话也不说。 家臣伸手搂着他肩膀,渐渐感到西凡的身子不再发抖,才低声问道:“西凡,告诉我,你怎么知道那两个人不对劲?”
“记得吗, 我上高中的时候常常在西餐厅打工,我知道没有一个女侍者会穿着高跟鞋端盘子,不然一天下来就会累死,而且她在记账的时候,用的居然是钢笔,而餐厅里的人从来都只用圆珠笔的。 ”
家臣惊讶得看着西凡,西凡受到鼓励,脸上渐渐恢复了平时的笑意。
“还有,你身后的那个家伙,我们点菜的那一会儿, 他往自己的牛排上撒了四次盐了,而那份牛排,一看就已经冷得象石头了……”
看着盛家臣震惊的样子, 西凡禁不住又得意起来,本以为他会开心地夸赞自己,没想到家臣什么也没说, 神色渐趋冷淡,掉过头去看着前方一言不发。
“怎么了,家臣?” 西凡心慌地问。
家臣专注地开车,过了许久才略略恢复了神色, 扯动嘴角笑笑说:“西凡,你将来一定会成为一个非常出色的律师。”
不知道为什么西凡觉得家臣看起来有一丝忧郁,一丝……古怪?
西凡没有答话。
“西凡,我可能星期三走。” 家臣刻板地说。
“我……能和你一起去吗?” 西凡偷眼看家臣,其实不太抱希望。
“这次不是谈判,是交货, 所以你别去了,万一出事,你看不得血腥,我还要顾着你。”
西凡点点头, 家臣扭过头看西凡:
“我只担心这几天里周涛会找你麻烦。”
“不会吧, 外面知道我的人很少。 你放心,我这几天不出门就是了。” 西凡笑着安慰家臣。
“让我再想想吧。”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盛宅廊下,家臣说着,熄火拉开了车门。
第11章 .
星期二的傍晚, 家臣把西凡送到了无名岛上。
香港虽然已经是秋末, 小岛上依然一片热带风光,棕榈树的叶子轻轻摇晃,远处有土人的渔船闲闲地荡在紫蓝色波光粼粼的海面上, 悬崖岩缝里作窝的小鸟不动则已,稍有动静,成群飞起来便有如暗红色的云。 到了夜里风大起来,海水涨潮,轰隆隆的声音不绝于耳, 好在传到悬崖上时已是强弩之末。
木屋里炭火余烬尚在,黯淡的红光里,家臣与西凡抵死缠绵。
到了夜半, 西凡已经累得浑身酸软, 背靠在家臣怀里,说什么也不肯再动, 家臣还在后面犹自轻轻亲吻着他汗湿的脖颈。
“臣。”
“嗯。”
“记着我的话,如果遭遇了越南警方,千万不要和他们冲突。” 西凡强打精神,最后叮嘱情人。
“嗯。”
“在整个东南亚越南对袭警量刑最重,出了事儿能走就走,即便束手就擒也没关系,我们回头自有办法跟他们打官司。”
家臣没有说话。
“臣。”
“嗯?”
“我困死了, 你别咬我好不好。”
“嗯。”
家臣停嘴,体贴地不再乱动, 拉好被子紧紧搂住了西凡细瘦的腰。外面风很大,屋前树枝不时碰到窗户,发出“嗒嗒”的轻响, 不一会儿,西凡传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最后搂一下西凡,家臣走向停在空地上的直升机。
西凡突然觉得不安, 遥遥在家臣身后喊:
“什么时候来接我,家臣?!”
“星期六中午!”
家臣没有回头, 西凡撇撇嘴, 看着他爬上驾驶座, 带上头盔,低头检查仪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