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让李西凡泄密的不是那张验伤报告,而是……摩萨德的致幻剂TOX。”
“……。” 顾章沉默在震惊里。
“因为西凡……太傻, 我们几乎失败。”
“……那么,李西凡就更有理由恨你,恨我们,恨盛氏。” 顾章终于冷冷地说。
“……恨我。” 家臣低低重复。
“没错,李西凡是个傻子,但您不要忘了,他是个绝顶聪明的傻子,如果哪一天他开始怀疑我们,发现自己不过是你残忍计划里的一个棋子!不过是借以传递错误信息的……”
“不用说了!” 顾章的话头被盛家臣突兀地打断了。
西凡觉得自己踩在棉花团上一般,一时之间,不知如何自处,他贴紧墙壁,任凭身子慢慢地滑下去,把双臂紧紧抱在胸前,跪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你放心,”
西凡的耳朵里,家臣那低沉而熟悉的声音宛若金属交错,分外钻心,“李西凡的聪明,从来不用在自己人身上,他防天防地,不会防我……盛家臣。”
……
外面终于静下来了,家臣和顾章走了吗。
西凡背靠着墙壁,仰脸跪坐在地上,没有用处的黑色眼睛大大睁着,灰败的脸上俱是迷茫。
下午的办公室,阳光灿烂,温度宜人,安静而虚空,只有水珠从没有拧紧的水龙头里渗出来,一滴、一滴,重重地、清晰地敲打在池子上。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西凡才东摇西晃地慢慢站起身来,跪得太久,双腿都麻了。
头昏昏沉沉的, 西凡闭上眼睛,低头看看,黑暗里,是自己一颗搏动的心,活泼泼地跳着,裹满了荆棘。
姓麦的女人好像还没有回来,第二十八层空空荡荡的没有一点声音。 西凡还记得这层楼的结构,慢慢摸索到电梯口,他独自下楼。
大狗自己在家,不知道还好不好。
26.
因为要和顾章陪日本芥川家的家长吃饭,家臣一直到晚上九点多才得以脱身,西凡已经自己打车去了单行线。
周末晚上酒吧里人很多,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烟草气息。 家臣进去的时候,柔和暗淡的灯光里,西凡正在唱歌,完全陌生的调子,掺杂着顿挫的忧伤。
……
从不为流泪而感到羞耻,
从不为痴心而感到后悔,
喧嚣中传来那命运的嘲笑,
疲惫中,我选择躬身自悼
牢记你的承诺
却不习惯谎言
听你话语里愁绪淡淡
却不理解那也可以是一种表演
如果可以,
我愿意沉没永远的黑暗,
如果可以,
我愿意这世界止于无声,
只要那黑暗里有一个简简单单的存在
只要那沉默里有一点点无庸置疑的爱情
……
亲爱的,为何让我心若流沙,恨若流沙
……
曲子已经接近尾声,徘徊的旋律,重复不已。
西凡那低垂的眼帘,俊美的容颜,磁性而无波的声音,再一次让盛家臣呆在那里,他靠着吧台,痴痴看着低吟浅唱中的李西凡,冥冥中,似乎听到了一声低低的叹息。
西凡慢慢摸索着放下吉他,咚咚的脚步传了过来,接着一双硬硬的小手抓住了自己,西凡温和地笑了,小豪这家伙,今天来的好晚。
家臣端一杯酒走向角落,大狗居然也在,正撒着欢和小豪玩,西凡笑盈盈地靠在软椅上,家臣过去坐在他旁边,黑暗里揽住西凡细瘦的腰。
“小豪,喜不喜欢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