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着有点过分柔软的地毯,家臣走过去,慢慢伸手去环西凡的腰, 正在出神的西凡立刻哆嗦了一下, 家臣忙道:“是我。”
心里才明白为什么豪哥总穿着嗒嗒作响的钉掌皮鞋,家臣收紧双臂,看着西凡颈间的一块白色伤疤, 轻声安慰:
“不要怕,西凡,家里以后只有我。”
西凡点点头,身子却依然僵直。
家臣放开他,笑道:“吃点宵夜吧, 我不会做,但应该是熟了。”
西凡也笑了,跟着他去厨房厅里吃, 果然是熟了。
“左边是浴缸, 右边是玻璃屋,用哪个?”
“右边。”
“大的是浴液,小的是洗发水,喏,毛巾。要我出去吗。”
西凡低笑着推家臣。
“有事我会叫你。”
西凡洗到一半的时候, 家臣想起来,干毛巾还在柜子里。拉开浴室的门,家臣就看到了玻璃屋里的西凡。
西凡侧身站着,微微仰起脸,紧紧闭着眼睛,不时用手抚弄半长的头发, 白色的泡沫从头上被水缓缓冲下来, 沿着精瘦单薄的身体往下滑落。
曾经是蜜色的皮肤已经变成了不健康的苍白,
即便是隔着被水珠溅得斑驳的玻璃,依然能清楚看到那遍布全身的深深浅浅的疤痕,暗红的,月白色的,丑陋的,
浅淡的,长长短短地烙在往日丝绒般润滑的皮肤上,触目惊心地提醒盛家臣。
家臣慢慢走去, 缓缓拉开了玻璃的门, 哗哗的水声掩盖了他的动作,西凡全无察觉。
家臣默默看着西凡抬起无神但依然美丽的眸子,侧对着自己擦拭身子, 两个人靠的好近, 却又好远。
西凡去摸隔架上的沐浴液, 家臣刚要帮忙,突然想起来西凡无端的恐惧, 屈指在玻璃上敲了敲。
西凡一下愣住了,睁大眼睛皱着眉头往后退了一步。 自从相见,两人就有心结, 家臣不知如何能解, 只得任水淋湿了衬衣,一点点靠近西凡,
西凡却默然转过身去,用手支住了墙壁。
“有多难看?” 西凡对墙站着。
手指轻轻划过背上的白色鞭痕,家臣默默不语。
“幸好我看不见,不然一定气死。” 西凡在水声里说。
慢慢从后面抱住了西凡纤细瘦削的腰,家臣把脸贴在西凡湿漉漉的颈窝,皱紧了眉头颤声道:
“你怎么……这么傻, 为什么……不早一点招供。”
“盛家臣,任何人都可以这样问, 唯独……你不可以。” 西凡道。
“李西凡!”
盛家臣的心如被密密的蛛网纠结收紧, 水从脸上小溪般流下,模糊了视线。
“对于当时的我,每一分钟,每一秒,都意味着不同。”
“你……,”
家臣难忍地把西凡的身子翻过来,把那清矍的脸紧紧捧在掌心,“你怎么会……这么傻!”
灼热的唇吻上去,一点一点,从细长的伤疤到薄薄的缺少血色的唇,
深切纠缠的唇齿传达的不仅是激情,更是伤痛。放开西凡温柔的嘴唇,家臣把他紧紧地抱在怀里,耳鬓厮磨,轻声诱哄:
“西凡,你为什么不哭。”
西凡靠住家臣颈窝, 浑身哆嗦着说:
“我哭不出来。”
21.
枕着家臣的胳膊,西凡安静地靠在他怀里,室内温度宜人,一床宽大轻柔的薄被搭在两人身上。
“为什么不把它戴在手上?”
一枚精致的戒指用一根鞋带儿系着,挂在西凡的胸前,知道西凡的性子, 家臣没有问他为什么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