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系统这话说完后,恰好是沈临渊看向祁烬的时候。

宋明棠不动声色地将攥紧的符纸放在身后,她双手握紧皱巴巴的符纸两端,准备直接将这记忆符纸给先撕碎,以绝后患。

“宿主!记忆符纸不能被撕毁!撕毁也是一种使用的方式。”系统差点被吓死了,在察觉到宋明棠这暗戳戳的动作后,就立马提醒说道。

“行叭。”

宋明棠只好放弃了刚刚的想法,将其直接放入了储物袋中。

沈临渊和祁烬之间没有说话。

所以宋明棠警惕地看着他们。

她朝着蓝衣夫人的方向后退。

祁烬与沈临渊相识的时日,远非她可比,若是他选择相助自己的师兄,强行逼她交出手中的符纸,此事亦是情理之中。

所以,她不敢赌人心,她得做好最坏的打算。

若是两人联合来对付她,她定要抢先一步使用系统刚刚提示的道具,这样的话至少能控制一人的行动,给自己争取预留更多的时间。

首先是拖住沈临渊不将记忆符用到新郎的身上。

然后,摸到蓝衣夫人抱着的布娃娃。

不,不止是摸到。

得抢。

宋明棠眸光微动,直直地看向台上说着夫妻对拜的蓝衣夫人,而她的距离也随之越来越近了。

蓝衣夫人像没看到几人的动作一样,那些来坐下的宾客也是的,在沈临渊偏离了既定的剧情后,他们却都好像被控制了似的,沉浸在自我的世界之中。

在画里的世界里,所有人都忽略了他们的动静。

全都在此刻兴奋地,欢快地为台上那对即将送入洞房的夫妻鼓掌。

热烈的喝彩声喧闹且诡异,宋明棠只觉得高喊声也一声比一声高:

“夫妻对拜!”

声音几乎震碎她的耳膜。

这接连的异常终于让宋明棠确认了一件事

这幅画的世界,对“夫妻对拜”的仪式有着近乎病态的执着。

不管是赶山堂背后的故事,赶山堂门口的棺材拜堂,两次都是用了其他的方式来提醒入画的人。

这是画师特意留下来的线索。

*

祁烬抬眸与沈临渊对视,尝试用神识交流,却发现自己的神识撞上一堵无形的墙。

只有未开灵智的孩童,或是死物才可能是这样的结果。

眼前的沈临渊依旧非他要寻找的沈临渊,有极大的可能性又是一个魂魄的碎片。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后,祁烬迅速移开视线。

鹿妖故意让全灵舟的人陷入沉睡,又引他入画,莫非又是想借他引出沈临渊的碎片?幕后之人究竟是谁?

“这位兄台,”沈临渊再度开口,语气急切,“能否劝劝尊夫人,事态紧急,若我出手恐怕难以把握分寸。”

沈临渊的剑握在手上。

三分魂,七分魄。

纵使他面前的沈临渊只是魂魄的一部分,他也仍是保持着一贯的礼貌和风度。

这祁烬记忆里没多大出入。

这份优雅的气度,是祁烬照着他学的。

只不过他改良得更为实用,让敌人害怕和恐惧才是他想要的最好效果。

在与讨厌之人问话之时从始至终都保持温润的笑意,若答案不称心,剑尖便会替唇舌提前结束这场无趣的对话。

于是,祁烬指节轻叩桌面,唇角勾起惯常的假笑。

和宋明棠一样,他在这时间内喉咙也无法发出声音。但即使在面对沈临渊具有压迫的目光下,他仍不紧不慢地端起茶盏,手腕一翻将清水扬向空中。

沈临渊忽地拔剑,却又止住,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