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烬垂眸,冷漠旁观:

“我最讨厌别人骗我了。”

或许是因为刚刚生出了不好的猜想,导致于他的行为在此刻也变得更加的暴戾,让人捉摸不透。

宋明棠心中一惊。

宋明棠的指尖之前死死揪着祁烬的袖子,布料冰凉,却压不住她掌心的冷汗,然后在触及到眼前这一幕的时候,她慢慢地松开了祁烬的袖子。

少年剑修似笑非笑地瞥来一眼,那目光像毒蛇信子舔过她的脖颈。

他是杀鸡儆猴!

宋明棠心尖发颤。

他是在以此警示她,若她对他敢有半分欺瞒,落地的恐怕就不只是几根手指了,可是她对他的欺骗可不只是一点点。

宋明棠深呼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看起来不那么心虚。

祁烬的出剑并非无缘无故,是因为那人刚刚说谎了。

只是,祁烬是怎么发现对方说谎的呢?

宋明棠的目光也随之落到了那几个人身上,她强迫自己观察那三人。自称猎户的男人虽然衣衫褴褛,但裸露的小臂肌肉虬结,虎口却光滑得反常。

可是山下猎户的手怎会没有茧子?就算是个剑修也会因为持剑而生出不少的茧子。

而另外两人缩在旁边瑟瑟发抖,破碎的衣料间隐约露出腰间玉牌,宋明棠感觉那玉牌的样式分明是宗门的修士才有的物件。

这是原著的设定。

宋明棠的手不自觉的摸向自己腰间悬挂着的玉牌,除了祁烬那半块阴阳玉,就是合欢宗宗门的弟子玉牌了。

“我们其实不是猎户...我们是这合欢宗山下路过的散修,被段宗主送出去的灵石所吸引,才到这里的。”

“可哪里想的到,这灵石竟然是买命钱啊?”

“好心人...这些都是实话...”那之前还自称猎户的人因为指头断了,在地上痛得蜷缩,血沫从嘴角溢出,却依然恳求着说道,“把我们带出去吧。”

一旁的两名衣服破碎的男子也在这个时候疯狂地点头,想要证明他们是无辜的。

祁烬垂眸看他们,唇角微微扬起,眼底却一丝笑意也无。

“那你手上刚刚藏的是什么?”

他的声音很轻,甚至带着点好奇。

男人瞳孔骤缩,下意识攥紧掌心。

“是...蚀骨粉。”他咽下一口血沫,声音发颤,“对我们来说是解药,但对没用过的人是剧毒...”

蚀骨粉的原料就是人的身体。

他们三人本就在互相残杀,想找对方当活命的养料,所以才被段笑直接给绑起来了。

“十年了...”他艰难地挤出讨好的笑,“我们只见过你们俩活人。”

祁烬歪了歪头,剑尖上的血珠缓缓滑落,啪嗒一声砸在男人脸上。

“是吗?”祁烬沾着血的剑锋映着他那张冷酷无情的脸,而他的语气温柔得像在哄孩童入睡,“真是可怜啊...十年没见过太阳了?”

话音未落,寒光已至。

剑锋贯穿心脏的瞬间,男人甚至没来得及惨叫。祁烬抽回寒霜剑,慢条斯理地甩了甩血,像是嫌弃它弄脏了自己的剑。

“留着你们...”他轻声自语,“岂不是给段笑送信?”

他会给一个想害他的人一个机会?

祁烬冷漠看向另外两人。

“我们是无辜的,是他!他自己想拉陌生人下水!”另外两名男子见此开始疯狂地乞求起来。

其中一人突然扑上前来:

“仙长明鉴!都是他...”

寒光闪过,说话的人喉间绽开红线。

祁烬的剑快得让人看不清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