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回答:“没说什么,只希望他能保佑我和我爱的人都平平安安的。”

成欣然先走了,陈勉却回头望了望,佛祖眼睑微闭,也慈悲地回望他。

回市区的路上,成欣然搭着她的手臂,两个人十指交握。

她问他:“为什么你今天不去奥体训练?”

以往他一到周末就是周六上冰,每周日地面训练,几乎雷打不动。

“明天去。”陈勉淡淡的说。

其实,今天也不用去,明天也不用去,以后天天都不用去了,他在队内打架严重违纪,已经被停赛了。

七十六、罚球出局。

七十六

去延庆第二天,队内采取红蓝对攻的训练方式,陈勉在对攻中挂零失利。

教练滑到他身边云淡风轻道:“19号,下去吧,这儿没你位置了。”

不说晚上开会让他总结总结,也不说再给他一次机会,直接撸给到二队,俗称陪练队。

队内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替他说句话。

到了市队这个阶段,人员构成几乎全部来自体校。这些队友在体校期间就吃住在一起,相互之间感情比陈勉这个半路来的要深得多。再加上陈勉球风独,在学校据说又是个出尽风头的,就更没人稀得待见他。

晚上黑着脸去食堂打饭的时候,听着几个队友搓堆儿在讨论他。

“妈的看陈勉那小逼崽子就不顺眼,喂球也喂不熟的坑货,断老子球就算了还抢老子的线。”

“算了算了,人孩子都已经去二队了。”

“好好一个学生不上学,非得跑过来打职业,每次截断他妈真爽,下次再断老子球直接把人打哭。”

“喂,”其中一人一脸神秘地说:“咱们赌陈勉什么时候滚蛋?”

“不滚。”陈勉状似平静,端了碗鲜虾荞麦粥走过来,下手很稳,把荞麦粥均匀地淋在队友们的头上。

“老子就不滚!”

“操!”

一群人蜂拥而上,场面混乱不堪。不知道谁和谁一伙,打架的,拉架的,拳脚齐出,就着食堂的汤汤水水,糊成很滑稽的一团。

事后所有队员站成一排挨训,唯独陈勉边上还跟着蒋素秋他是这支队伍里唯一一个未成年人。

原本要直接强制离队外加禁赛罚款的,也因为他未成年的缘故,免去了罚款。

蒋素秋刚下手术就接到电话,匆匆赶到延庆。她难得动气,当然她是对教练动气。

“陈勉当初也是你们层层选拔给选上来的。我还跟你说过他年龄小,没过过集体生活。现在兵不堪用,不想想是不是你们将的问题?!你们有什么规范的用人原则吗?你们的战术体系围绕着什么制定?还是说谁关系硬谁就能上场?”

他是被他妈给领走的,不是自己逃走的。

这是陈勉自己的认知。

“儿子,”回到家中,蒋素秋神情依旧严肃,她靠在餐桌前,抱着双臂,双目灼灼审视着他:“我和你爸爸尊重你过的选择,但在这件事情上,我坚持认为你现在应该听你爸爸的话。”

陈勉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语,双手捂脸垂着头,看上去落寞至极,

“你小时候第一次上冰就说喜欢冰球。爸爸妈妈没有为你付出那么多时间,除了你姥姥姥爷有限的时间陪着,剩下就靠你自己。到现在九年,这其中付出多少的血汗泪,你自己清楚。现在你离开市队,还想打下去,出国是最优的选择。我就这么跟你说,你找不到第二条路!”

蒋素秋话语里是少见的强势:“今天发生的事情也证明我说的没错吧?”

陈勉嘴巴抿了抿,不情不愿地点两下头。

“非常好,”蒋素秋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