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都是吃简单的饭,喝简单的东西,甚至连远一点的地方都不去。

但如今摆到明面上摊开说,依然让她觉得难堪至极。成欣然知道自己是因为没有,才格外敏感。

突然觉得这样的关系令她疲惫,甚至自厌起来,变得不再像她自己。

“我不要,陈勉,我不需要你的钱。”成欣然低着头。

“所以你需要陈郁森的钱是吗?哪怕他听见我们在上床你也还是愿意和他待一块是吗?”

陈勉的那个浑劲儿一上来,讲话就非常的伤人。

成欣然死死咬着唇,倔强不肯松口:“随你怎么想。”

“好,”陈勉舌尖顶着腮帮,胸膛起伏,被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成欣然你真牛逼。”

成欣然背过身去,眼泪大滴大滴流下来。她深呼吸几下,仍旧背对着他,轻轻说:“我想回家了。”

再待不下去,再待下去她一定会痛哭出声,她那点可怜的自尊会一片一片地被踩碎,她朝着门口的方向快步走过去。陈勉追过来,并没有拉她,眼睁睁看着她一步步离开。

冬夜黯淡,夜空也无星,一切都是灰扑扑的存在。

回家的路上,成欣然头靠着车窗,表情十分地茫然。突然觉得她跟陈勉大概是中了一种叫“每逢期末必定要闹到天翻地覆”的魔咒。

太累了,无论对双方谁而言。

第二天上学,成欣然特地绕开了早餐摊,为的就是避开陈勉。结果她碰上了更不想遇到的陈郁森。

从来没在上下学路上遇见的人,今天居然是自己从胡同口走到学校。

成欣然心里给自己打气,像往常一样冲他招手:“Ethen早啊。”

陈郁森瞥她一眼便收回目光,吸了口手里的冰拿铁,慢悠悠往学校走。

成欣然被架在那,不知该进还是该退。但想到她对陈勉说过的“要和陈郁森说清楚”,她鼓起勇气快步追上他。

“Ethen。”

陈郁森回过头,并不带情绪:“怎么?”

“我想问你一下,昨天你为什么要牵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