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丝毫不感兴趣她的爸爸身体如何,有没有变样子,在金华那边过得如何。她只知道,那一天又迫近了。

父女二人如此生疏,生疏到不知道开场白是什么。

“你妈有没有留什么话?”成江海问。

“留了。”但她不说是什么。

“她身边还有什么东西,你都清楚吗?”

成欣然说:“我妈她没有什么了,只给自己留了后事钱。”

“操,”成江海面露不佳:“花得一干二净,人真是到死都不会变。”

成欣然克制住把壶里热水都泼上去的想法,冷冷地从成江海身边走过。

“欣然,”成江海自背后点点她肩膀,“那办完事,你跟我去南方算了。”

没听见一样,她径自离开。

成欣然原本还想问问赵新萍,她能不能不跟着成江海去南方,但她也没机会问了,因为赵新萍再也没有醒来过。

那天早上,她在医院走廊遇见了从老家匆匆赶来的冯异一家。还看到了以前南门巷子的老街坊们。

成欣然知道,已经到时候了。

“异哥,”成欣然问冯异:“高考考得好吗?”

冯异难过得说不出话,只能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