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寄居的远房亲戚,险些失了裴府的门楣,让裴府所有女眷颜面无光,自然外祖母这个长辈,难辞其咎。
外祖母受了好些委屈,施家同裴家,自此也断了来往。
直到永熙二年那场动乱,裴家站错了队,险些落得一个灭门抄家的下场,是谢濯光出手相救,裴府免去大难,这才重新和施家走动起来。
这一世,只要不去裴家,不嫁给谢濯光,那些心酸的事,就不会发生了吧?
想到这,她慢慢放开施罗氏,边给施罗氏擦眼泪,边小声细气哄道:“外祖母,要不现在就让马车打道回府吧?我刚说的话,都是真心的,比金子还金,您就疼疼我,别让我嫁到这离苏州千里之外的京都了。我多陪陪您,不好吗?”
一听这小儿顽笑话,施罗氏白了虞明窈一眼,扯过虞明窈手上的帕子,自个擦了两下,这才轻点虞明窈光洁的额头。
“你呀你,又来这套!先前我们在苏州时都说好了,为了让你答应,外祖母心尖上那套传家的祖母绿翡翠首饰都予了你,可不能说这气话。”
“京都有出息、长得俊的儿郎,可比我们苏州城里多得多!要不是你几个舅舅生得那一堆,没一个我能看上的,外祖母多少要留你一辈子。”
说完,施罗氏细细端详她这放在心肝上的宝贝外孙女,虽只有十四岁,已艳色四射,一眼望过去夺人心魄,容色实在太盛,一般的人家,怕是护不住。
见自己话说得这般明白,虞明窈还不依不饶瞅着她,施罗氏只得又笑着将虞明窈搂进怀里,顺带又扯上一截被子,将她裹紧别受了寒。
“行程都走了大半,怎么能说不去就不去?言而无信,不是君子之风。咱就当去走个亲戚,窈姐儿你到时要是真一个也没瞧上,那外祖母也不逼你。我们回苏州!”
一听到“回苏州”三字,虞明窈立马眼亮了起来,身子也不酸不胀,浑身有力了。
反正,她打定主意,到时候不管是裴尚也好,打扮成花孔雀的谢濯光也好,她一不往这两人面前凑,二一点心思也不漏,她就不相信,这趟苏州回不成!
“那外祖母我们说好了,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