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要不要。他的眼神,将屋子内细细打量一圈后,就再没从她脸上移开。

他的态度实在太过坦然,刚开始被这么一双灼灼的目盯着,虞明窈犹如身上长了刺似的,浑身不自在。

但裴尚总有股将尴尬化为理所应当的能力,见她停手,他会贴心问她要不要饮茶休憩下,有没有什么他能帮忙的。

她只要一流露要拿物件的态势,眼神刚望过去,裴尚立马起身去,将那物什递给她。不消一会儿,两人心领神会的默契,竟如相处了多年一般。

到了晌午,外头日光晒意渐足。裴尚见虞明窈额前出了两三滴汗珠,想都没多想,就从袖里掏出他的手帕。

“窈妹妹,快擦擦汗。”

他俯身上前,颇有一种她要是不立即接过手帕,自己就要上手帮她擦汗的架势。

这人身上跃跃欲试之感实在太足,虞明窈斜斜觑了他一眼,目光在他拿手帕的手上停住。

“你这邋遢鬼,还说给我擦汗,你自个瞧瞧你这帕子,也好意思让我用。”

裴尚手上的手帕,看面料应是雪白的绸缎,被他随意揉塞,不知经了多少脏污,有黑黢黢的手印不算,整条手帕都瞧不出原本的颜色。

“你且走近些。”

虞明窈语气慵懒,斜飞的那一眼,让裴尚瞬间心跳如雷。他一时不知手脚往哪放,只像个提线木偶般上前。

美人榻上,除了虞明窈惯坐的那侧,紧挨着她的额,还有一个软垫。

裴尚就这么被扯着跌坐在软垫上,一只素白柔软的手,掰开他的手指,将他掌中手帕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