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再次共枕入眠,身侧这人的气息,还是那么好闻,清幽中又带有一丝安宁。

虞明窈阖着眼,竭力让自己的心,不至于乱得泄露了声响,叫谢濯光看了笑话。

自古女儿,哪个不盼着和心上人琴瑟和鸣,白头偕老?

可她和他,婚后七年,却成了京都出了名的怨偶。婚前嫉她好命的人,全在看她笑话。

祖母郁郁而终,兄长马裹尸还。这世间她已经没有一个亲人了,就一个裴家表兄还有几分交情。

却偏偏谢濯光成日猜忌,疑她心有他人。

前年裴老夫人八十寿宴,她同裴尚多寒暄了会,这人一怒之下,再未在暖玉阁过夜。不管两人胡闹到多晚,她醒来,都是一袭冷衾。

虞明窈知自己一介孤女,高攀了他,她污了他的清白,让他娶不了门当户对的贵女。婚后她垂眉顺眼,竭力弥补。

可七年,没有捂热他的心,倒是让自己的心,死得不能再死了。

他连一个骨血,都不肯让她有!

她每每想软下身段,可只一想到外祖母,一想到兄长,脊梁就塌不下来。郎中的怜悯,历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