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子至今还未休整妥当。
这人事后犟了三日,三日未归府。
她叫来雁月一问,才知这一向不管俗物的谢六郎,那日却叫来雁月翻了礼单,知晓裴家兄长送了只狸奴过来。
醋坛子又打翻了。
他总是这样,在她寻着蛛丝马迹,暗喜两人的两情相悦,又用一些剜心的举动,让她心寒。
终归是夫妻一场,不想让旁人看了笑话,虞明窈长叹一口气,将绣了好几日的护膝,放至梨木桌上的藤篮中,这才软身上前,身姿袅袅,主动来到谢濯光跟前。
外头雪深,也不知这人是从哪来的,肩头落了一层薄雪,这会子,被屋里的暖气一烘,一颗颗如盐般,湿滴滴全化了。
她将手指放在面前的鹤纹狐裘大氅盘纹缠扣上,刚要动作,手就被谢濯光一把抓住。
心脏剧烈跳动之间,头顶传来似含冰雪的男声。
“我早说了,家中有绣娘,你……”
又是这套话!
虞明窈实在不耐烦,呛声道:“我又不是金枝玉叶,就碰了一下,不碍事。”
话音一落,暖玉阁内刚缓和几分的气氛,又骤然冷了下去。
虞明窈还是自顾自解衣,大氅往胳膊上一搭,就欲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