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居的厢房,在左手边。
谢濯光今日所住的,在右手边……
出了弥乐所居的屋子,这日,虞明窈却是步子一转,向右手边走去。
第100章 “你何时与他和离?”
叩门声响起之时, 谢濯光仍穿着之前那身衣,衣都未更。
冷冷的光,从镂空的菱形窗里照进来, 照在他面若冷玉的脸上, 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格外孤寂。
他的脸,一侧在光下,另一侧,埋在阴影中。
除了屋子里飞舞的尘,谁也不知他此时, 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
时光这一刻,仿若停滞了一般。
直到脚步声临近,叩门的动静出现。
他那颗如同死水一般的心,一下哗啦哗啦,坚冰融化, 活水流动起来。
久违的紧张,从他嗓子眼里几乎要跳出来。
凸起的喉结上下滑动,他咽了咽喉咙口的唾液, 又深呼吸两口气, 这才起身,向门边走去。
他手旁, 放着一身男子衣物,未动分毫。
“你……”
谢濯光刚推开门,就对上虞明窈分外复杂的眼神。
眼神里, 有爱,有恨, 还有种种他悟不透的情愫。
“我……”
他唇一张,虞明窈一把推到他胸膛上, 含恨重重吻了上来。
更确切说,是咬了上去。
血腥味在两人的口中泛滥,粗鲁的,急切的,一切难以用言语言明的情感,全在这一场如风暴般猛烈的攻守中,展现得淋漓尽致。
她咬住他的舌根,用力感受因自己而流出的血腥。
三年的煎熬,这个吻只是开头。
衣裳一件件掉落,他甚至都来不及往后退,就已被她逼到红木桌前。
往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这一刻,如同雾气般,消失殆尽。
时隔四年,她才再度感受到那抹人体深处,最炙热的温度。
……
依旧是虞明窈睡在榻上,谢濯光娴熟伺候她沐浴,收拾床榻。
整个过程,两人一句话没说。只用身体的碰撞,传递潜藏于心底、难以启齿的情绪。
夜凉如水,到了下半夜,越发凉了。
虞明窈接过谢濯光递过来的寝衣,一声不吭。
谢濯光本想和她谈谈弥乐的事,但一见她这模样,那些话堵在胸口,也没了继续的念头。
床榻铺好后,虞明窈一滚,自觉睡到了里面。他顿了半晌,才慢吞吞到她身旁睡下。
刚开始,两人一个在床边,一个在里侧,中间的距离像是隔了一条银河。
躺了许久,没人挪身,也没人发出熟睡的动静。
她和他,皆心知肚明,那段躺在对方身旁能安然入睡的时光,已跨越光阴,久到是上一世的事情。
这一世,被他掠去时,她睡得不安生。
她有身子时,谢濯光想如裴尚一般,在屋子里铺榻而眠,亦被她拒绝。
不管是有记忆,还是没有记忆的她,都在无声向这人抗议。
所以谢濯光啊谢濯光,你爱慕我,甚至将一颗全然的真心,全然交与我,到底是为何呢?
虞明窈无数次想叫谢濯光放弃。
只要这人放弃,她便能毫无顾忌,开始新的人生,毫无负疚感同裴尚在一起。
她从未隐藏她对裴尚的偏爱。
裴尚是她世以来,唯一一个主动爱慕的人。
可惜,她每每走入令无数女郎憧憬的婚事,都是与谢濯光。
与这个山间清风,林上明月。
明明,这人只要放弃自己,只要依照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