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虞明窈深呼深息,终于在惶恐下安静下来。

她静静靠着他,就像一个走投无路的绝望者,在祈求他的神明。

她终于不再恐惧了。

虞明窈慢慢支起身子,在裴尚怀中坐直。

“尚郎也很想知道,我都记起了什么对不对?”

她神情平静,黑亮的瞳孔里古井无波,裴尚对着这么一张脸,无尽的悲戚却向他涌来。

“你说。”

他垂下眼,竭力不让自己语气中的哽咽,让她听出来。

两人近在咫尺,彼此间的呼吸都近若可闻。虞明窈怎会什么都听不出呢?

她顿了一顿,将那些她记得的事,婉婉道来。

“我小时候,应当很快乐,我总记得自己在荷塘深处泛舟,身后跟着爹爹娘亲,大家都很快活。”

“再后来,就是一片灰白。我听见兄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那时待在一旁,脑子像是不会转一样,兄长哭什么,为什么哭,我甚至麻木了,只能怔怔望着青石板。”

“我记起了外祖母,她是一个很和善的老人。我看见她一脸泪抱着我,说外祖母一定给你寻门好亲事。我们……去了裴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