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举止,是现今的虞明窈,能做到的最出格、最亲密的举止。
日子不急不缓,又过了几日。岁月静好,不疾不徐。虞明窈的平静,直到撞见裴尚自渎。
是夜,她忽地从睡梦中醒来,这些日子有裴尚在,她睡觉格外有安全感。
只是这日,她反射性朝外间凉榻望去,竟没有窥见那边有人的影子。要知道,她同裴尚之间,只隔了一层薄薄的纱帘。
而且,她之前也不是没有透过纱帘,盯着裴尚看,那时能看得见人影,现在,怎看不见了呢?
虞明窈莹白细嫩的足,踩到木屐里,她跻拉着木屐,朝外间走去。
裴尚果真不在凉榻上,这都三更天了,还会到哪儿呢?
她好奇起身,房门虚掩着,并没有关紧,虞明窈没有动门分毫,从门槛上跨了出去。
她一出门,就听见隔壁房间,传来一阵奇怪的动静,听着怪让人面热的。
虞明窈起先还未察觉到是什么,待走至隔壁厢房门前时,她这时才恍然大悟,可已经来不及了。
隔壁厢房,房门依旧是虚掩着的,透过门缝,能隐隐窥见一个人影,双腿大敞。
低沉粗哑的喘息,响起来时就像是在耳侧,虞明窈粗粗扫了两眼,脸唰一下通红。慌乱之下,她只想得到逃跑。脚上木屐因她的仓促,跑丢了一只,她都未察觉。
门内,裴尚手一顿,目光从数丈外仓惶逃窜的人影望去。他抬眼之时,已经有些晚了,只能瞧到被风掀起的雪白裙摆。
本就是实在忍不住,兴之所至,被这么一打岔,哪里还进行得下去?
裴尚敞着腿,许久,才沉沉笑出声来。她知道了也好,省得成日多想,生怕他太好过,四处撩拨点火。
自撞见这事后,虞明窈看裴尚的目光,就有些不正常了,她开始无意识闪躲,说话的声跟蚊子般小就算了,人能避着裴尚,就避着裴尚走。
裴尚忍俊不禁,摸了摸鼻子,他也没想到自己会给她造成这么大的阴影。
裴尚不知道的是,虞明窈避讳这事,并不只是避讳这事本身。
她是什么都忘了,连孩子是怎么生出来的,也忘了,撞见裴尚也有人欲这一幕,给她掀开了真实一角。可更多的,是让虞明窈有一种恍惚。
她总觉得在这阵让人脸红心热的迷乱中,她似是瞧见了什么人。
那人有着玉石般清冷的声音,喘息的时候,声音也是这般低沉好听。
她很想看清这人是谁,可隐约,她又有种直觉,这人不是裴尚。
那不是裴尚,又会是谁呢?
这个迷惑,一直萦绕在她心头,打着转,她开始神思不属,朝也思,暮也想,这日,在裴尚吹灭油灯没多久,照旧又该躺到凉榻上来时,虞明窈盯着天花板,不知怎地,忽然脱口而出
“六郎”。
她的声音,很喜悦,是一种解破谜题,重新寻回过往的喜悦。
可这股喜悦,在裴尚听来,却让他那颗滚烫的心,瞬间凉了半截。
“六郎……”
他的手还停在半空,保持放开油灯的动作,虞明窈像是没有听见他的恍惚一般。
“是呀,六郎~”
“夫君,我想起你叫什么了。你在家中行六对不对?”
无声的夜色里,裴尚心冻得碎成一片一片,都不知晓。
“你还想起了什么?”
他语气颤抖,虞明窈望向他的目光,依旧天真。
“其他的,暂时没有了,不过有六郎在,我定能想起更多。夫君,你要对窈娘有信心。”
这话一出,裴尚不知该做何回答。她将回忆全都忆起时,会恨自己怨自己么?恨自己趁火打